司机不敢问,也不敢说话。
看着那陌生的女人,骑着一辆撞破了的小电动车,开走了。
肩膀上还站了一只羽毛五彩斑斓的鸟,看不出是什么种类,但一看就很漂亮,但女人的颜值更惊艳。
一直等到人都开着电动车走远了。
司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说:“陆,陆总,我们的车被撞坏了前车头灯,车身也刮花了,不找那人索赔吗?”
陆池辛想到那女人临走之前最后那句话,眉头皱得更深,道:“不用找她。”
他绝对不会主动去找她。
绝不!
……
妄念回到独居的大平层。
进门脱鞋,光脚边脱衣服。
在妄念准备脱上衣的时候,二毛迅速捂住了那只小鬼的眼睛,并且恶狠狠警告,道:“主人喜欢裸睡,但不许你看她。”
小鬼赶紧闭上了眼睛,“我一定不看。”
妄念进了主卧室的门,随手关门后,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她穿进来,才过了一天一夜,给她累够呛的。
妄念决定什么也不想,好好睡一觉,补补眠。
妄念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总是梦到自己被陆池辛开大卡车撞死。
她过马路,陆池辛表情狰狞,开着大卡车闯红灯都要撞向她。
她在咖啡店喝咖啡,陆池辛照样开着大卡车冲过来,直直撞向她。
她在路边给人摆摊算命,也会被陆池辛开大卡车撞过来。
在她的梦里,不管她在哪儿,最后都一定会被陆池辛开大卡车撞死。
妄念睡醒睁开眼那一刻,累得好像一头犁了百亩水田的牛。
照镜子的时候,黑眼圈都能当国宝了。
明明睡了,但又好像没睡一样。
妄念闭着眼睛刷牙,回想到昨晚的梦境,心想着,如果最终都要被陆池辛撞死的话,那不如在床上撞死她呢。
“主人,饿饿,饭饭。”
二毛从妄念起床开始,就一直盘旋在她脑袋四周,一直重复这句话。
妄念吐掉口中的泡沫,“知道了,我也饿。”
她快速洗了把脸。
她得想办法给自己赚点钱了。
妄念通过昨天的经验,几乎可以断定,她只能花自己赚来的钱,但已经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是可以使用的,只是不能交易兑现。
她试过把自己的首饰挂咸鱼卖掉。
出单的速度很快,钱也到账了,但那笔钱,她无法支配。
不能用的钱,要来毫无意义。
就像找个男朋友,再有钱不给你花也毫无意义。
妄念本来还想随便煮点,对付一下早餐。
结果找遍三百多平的家,愣是一口吃的都没找到。
老鼠来了都要饿死。
妄念收拾一下昨天从赖富贵那里顺的符纸朱砂笔,还有一支口红形状的朱砂。
她不敢浪费太多灵气,揣兜里带着出门,打算遇到需要的人再画,现场画,能省点是一点。
昨天就是太浪费了,双修一夜换来的浓郁灵气,一天就挥霍没了。
今天只有十分之一,得省着用。
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像是一个被扎破了的气球一样,时时刻刻都在往外滲出灵气。
季月棠今天没来要她的车。
她不干送外卖了。
昨晚上同学聚会,季月棠跟许艺笙打了起来,两人现在都躺医院里。
妄念开着那辆被撞破,但还能开的小破电动车,晃晃悠悠从高档小区大门开出去。
别人都是开豪车,只有她一辆电动车,还是破的,后面还有一个送外卖的箱子。
昨天妄念开进来的时候,还被保安当成送外卖的拦在了外面。
妄念只是瞟了保安一眼,然后淡定地刷脸走了进来。
知道她是业主的时候,保安眼眶都瞪大了。
现在送外卖这么赚钱了吗?
都能买得起上千万的豪宅了?
他是不是也应该换职业了?
……
妄念目的地很明确,直奔古玩城。
古玩城很大,人流量也大。
处处是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妄念找了个空地,从兜里掏出纸和笔,龙飞凤舞写下:算命。
她用一块石头压住了地上的纸。
周围摆着算命的摊也不少。
大部分算命的摊位,都很冷清。
妄念出门的时候,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露出洁白无瑕的脖颈,一身中式棉麻宽松衣服,舒适又好看。
她长得好看,刚支好个摊位,就引来不少人围观。
妄念看了一下,觉得人数还不够,让二毛在摊位面前卖艺。
二毛又是跳又是唱歌,卖力得很。
没多久就吸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小姑娘这么年轻就学人出来骗钱?”
“年纪轻轻不学好啊。”
“长这么漂亮,去当明星不是更赚钱吗?日薪208个W。”
妄念挑了一下唇角,道:“一千八百一卦,算不准,十倍赔偿。”
“我去,真的假的?十倍?那不就是一万八千吗?”
妄念:“对,这位大叔,要算一卦吗?”
旁边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激动地站出来,直接掏出一千八百块现金,放在妄念的摊位前,道:“我来,小妹妹,先说好了,等会只要我说你算不准,你就得十倍赔偿我。”
妄念:“一言为定。”
男人眼中流露出狡猾的光,“那你开始吧。”
年纪轻轻肯定是出来骗人的。
就算不小心被她蒙对了,只要他说不准,那一万八千的钱,不还是他的?
白送上门的钱,爽了。
“马毅,无父无母,孤儿院出生,幼年孤苦,寡言少语,没朋友,15岁从孤儿院跑出来,自己独立赚钱养活自己,攒下积蓄后,28岁在工厂和一女子相恋,两年后结婚,婚内第一年怀孕,但孩子没生下来。”
马毅被吓了一跳,随后死死盯着妄念看。
他的手已经悄悄摸到了自己藏在口袋里的刀。
他已经悄悄在看逃跑的路线了。
妄念接着却说:“你和妻子婚后恩爱和睦,深得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喜爱,妻子怀上了第二个孩子,你们全家都很高兴。”
马毅摸刀的手,停了下来。
他笑了一下,三白眼透着不怀好意,道:“不准,你算得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