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有些不敢相信,桑离竟然会这样说话。
她之前不都是一见到他就对他左看右看,上下其手,让他伺候她的吗?
现在是怎么了?
先是莫名其妙责罚他,现在又……
“怀桑,参见殿下。”
另一道身影走过来,赫然便是慕白的哥哥无疑。
慕白疑惑的看向他,“你怎么会来?”
怀桑也不解,“是殿下让我来的。”
桑离?
慕白更加困惑的望向桑离。
衣着华贵的雌性姿态翩然,一举一动都带着傲气与矜贵,“过来。”
她朝怀桑勾了勾手指。
怀桑不知道桑离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的上前,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桑离用手指勾起怀桑的下颌,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同慕白一模一样的一张脸,黑发红瞳,立体鲜明的五官,只是有一道横亘在鼻梁上的刀痕,带了几分阴郁,不同于慕白的从容,他有些自卑,再加上对样貌的不自信,殷红眸子有些闪躲,不太敢看桑离。
桑离摩挲着指腹下的肌肤,触感还行,算的上舒服。
虽然有道刀疤,但并不会觉得丑陋,反而多了分破碎意味。
“会伺候人吗?”
怀桑有点紧张,他离桑离太近了,都能嗅到她身上的茉莉花香,有种快要迷醉的感觉,她明艳大气的脸就这么明晃晃的映照在他眼瞳,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道:“会、会一点。”
“过来,给我剥蟹。”桑离道,放开了他。
怀桑战战兢兢的坐到了桑离的身边——那是原本慕白坐的位置。
仔仔细细给她剥起蟹来,然后将蟹肉放到她面前的瓷盘里。
“喂我。”桑离道,盈盈美目在怀桑身上流连。
怀桑微怔,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在迟疑片刻后,将蟹肉送到了桑离的嘴边,红瞳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片柔软红唇。
桑离勾起嘴角,将蟹肉吃进嘴里。
怀桑下意识滚了滚喉头,心脏在疯狂乱跳,快要从心口里蹦出来。
慕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瞳仁都快要从眼眶里钻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干什么?
桑离不是对他爱不释手吗?
现在怎么又和怀桑这般亲密?
慕白百思不得其解,而桑离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来这之前,洗干净了吗?”桑离又问,琉璃眸底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怀桑微楞,不敢往别的地方想,老老实实的回答:“洗、洗干净了。”
是艾克总管让他洗的,他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好像明白了一点。
只是……总觉得有些梦幻不太敢相信。
桑离再次抬起他的脸,就这么审视着他,“舌头伸出来。”
怀桑几乎快要跪下来,他眼睫眨的很快,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张秀气的脸更是涨的通红。
桑离难得有了好耐心,没有开口催促。
终于,未经兽事的纯情小蛇缓缓张开了嘴,像是求着怜悯般,瞳仁发颤的看向桑离。
桑离压了压,触感还不错,她很是满意。
怀桑有一瞬的不适应,下意识与其追逐,又很快克制住,害怕会引起桑离的不满。
谁知桑离很是满意,“继续你刚才的动作。”
她说:
“取悦我。”
怀桑身体微颤,逐渐变得大胆了些,han着她不放,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吻着她的手指,还在吮吻的间隙里怯怯的看向她,赤红瞳仁色调加深,晕染了欲望的浑浊,耳根更是烧的一片绯红,讨好的动作让人升起一股欺负他的冲动。
慕白终于看不下去。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让他看这一幕的吗?
慕白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点了火,烧向他的每一个细胞,愤怒在他体内疯狂叫嚣,他甚至有种要把他们拉开的冲动。
忽然被打扰,桑离格外不满,眸子不爽的睨向他。
“你怎么还在这?”
慕白:???
“我……”他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来到皇宫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无措,如此……被羞辱。
那是他哥啊!
“还不快滚!”桑离丝毫不关心他如何慌乱,如何愤怒,如何如何。
他光是站在这,她都觉得碍眼。
慕白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叫他滚的雌性……是桑离?
她不是最喜欢他了吗?
不是每次都要盯着他的脸看许久吗?
不是总是让他在身边照顾吗?
现在怎么……
慕白恍恍惚惚,总觉得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房间,一直到太阳落山,周遭陷入一片黑暗,怀桑才回来。
莹白月光印在他脸上,绯红情欲未消。
“你为什么要和殿下做那些事?”慕白质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怀桑看着自己的弟弟,从小到大,他都被压在他的光环里,他也从没想过要为自己争取过什么,也不觉委屈,但这并不代表慕白可以如此仇视般的质问他。
“殿下想做什么,都是殿下的自由。”怀桑说道。
今天的经历让他恍若梦中,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把桑离当作最崇高最尊敬的存在,他感谢她救了他们,也愿意用一生去报答这份恩情。
“所以你是打算爬桑离的床了?”慕白质问,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愤怒,但情绪就是控制不住。
有一种……在他看来一直被视为累赘和麻烦的东西,忽然就变成了别人宝物,一下就变得高高在上,并且对他厌恶至极的怪异感觉。
“你嘴巴放干净点。”怀桑难得露出厉色,“这是殿下的皇宫,殿下想做什么,谁都没有资格过问。而我要怎么做,也和你无关。”
“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好好想想殿下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对你。”
“你做了什么?”
慕白猛然怔住。
怀中的香囊一下止住了他所有情绪,他理所当然的愤怒和斥责此刻都开始变得嘲讽。
“我能做什么?”慕白道,眼神却不再敢看怀桑。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怀桑道,对他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关心,“但我要提醒你,别把殿下当傻子。”
“她当初救下我们,也不是让我们背刺她的。”
怀桑说完便进了屋子,留下慕白一人坐在大厅。
他脑子很乱,并不能放下对洛瑶的情感,那个小雌性太温柔太善良了,看到他手指流血都要心疼好久好久,那样可人的雌性,就应该被呵护,被守护。
至于桑离……
慕白脑子里浮现出夕阳下她和怀桑缠绵的画面。
如此也好,她对他不感兴趣了,他也不用强迫自己再对她曲意逢迎,至于救命之恩……就用别的东西来偿还吧。
慕白这般劝慰自己,却始终无法真正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