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考核还有七天时间。
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叶行舟而言,没什么可言。
他还记着狗系统发布的任务。
通过考核,进入内门,成为无涧仙尊的徒弟。
无论哪一条都是登天难题。
这去了纯纯不就只有挨打的份吗?
更别说灵剑峰还有人要杀他。
狗系统尽布置些让人送死的任务。
怨气一滋生,叶行舟扫帚都挥得更起劲了。
扫完学堂,扫外院,扫着扫着他便来到了先前下山的狗洞。
结界的缺口已经修复了。
“你和任妄烛那晚偷溜下山了吧。”
身后突然传来孟枳的声音。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叶行舟回头,面露无辜。
“空口无凭,你可别冤枉好人。”
孟枳嗤笑,手指之间出现一张符箓。
“这是真话符,你说我要不要是把符贴你身上交与执法堂呢?”
孟枳还是个记仇的。
时时刻刻想着报复他。
有这么挂念自己的师弟,他可真是太幸福了。
不过区区一张真话符,他没带怕的。
叶行舟背挺得笔直,从嘴里吐出来的话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小师弟,若不是我以身试险,结界的缺口也不会被发现,日后魔族来犯定会留下隐患。”
“还好我天生正义,在缺口发现的第一时间便上报。”
“现在结界已经修补完善,就算你把我押去执法堂长老也会酌情处理的。”
“我叶行舟,问心无愧。”
孟枳看了叶行舟几秒,“你倒是个会耍嘴皮子的。”
“哪有,都是肺腑之言。”
叶行舟谦虚摆手。
旁人不给台阶下,那叶行舟就自己找到台阶下。
反正他脸皮够厚。
孟枳收起符箓。
他原本便没打算把人交执法堂。
他只想用下山的事做筹码拿捏叶行舟,好报脱裤之仇。
奈何叶行舟全身圆滑,像个汤圆似的,夹都夹不住。
既然筷子夹不住,那他就换汤勺,总有舀起来的一天。
届时他定要狠狠咬下一口,让叶行舟日后夹着尾巴行事。
黑芝麻馅都得给他变白芝麻!
衍天宗有他一个喜欢犯贱的就够了!
谁也不能和他争!
想到叶行舟日后的惨状,孟枳嘴角差点压不住。
连离开的步伐都快了些许。
这一幕落在叶行舟眼里就变了味。
只见孟枳突然嘴角疯狂抽动,在上与下之间反复横跳。
那眼神可谓阴暗又潮湿,本以为孟枳会放大招,没想到最后他拉了坨大的。
啥也没说,啥也没做,就那么带着一脸爽意抬脚绕过叶行舟身边。
叶行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几分茫然。
不是,孟枳脑补啥了?
暗爽成这样。
叶行舟自动排除孟枳脑补他的可能。
因为他自信。
孟枳没那本事坑到他。
所以,叶行舟把一切归于孟枳又恶作剧了。
哪个倒霉蛋要被坑了。
叶行舟啧啧两声,扬着扫帚换到人多的地方继续扫。
前脚离开学堂,后脚学堂轰隆巨响。
四周弟子纷纷止步,望向学堂的方向。
叶行舟回过头,可容纳三百人的学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
甚至连学堂旁的茅厕也跟着炸了。
叶行舟目瞪口呆。
周围弟子也惊呆了。
“我没做梦吧,学堂就那么塌了?快掐我一下。”
“学堂都敢炸?”
“哪位修士这么勇?”
“除了孟枳还能有谁,他定是对外门学堂不满,才炸了。”
“嘿嘿,炸得好,其实我也不喜欢学堂。”
“好奇怪,我总想说点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我也是我也是。”
众修士你一句我一句,直到叶行舟感情十足语调激昂地说出那俩个字。
“卧槽!”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声源,眸中迸发惊喜的光芒。
一种刻在血脉深处的基因觉醒。
而后,齐齐一片卧槽声。
一股大粪发酵的臭味在空气中蔓延,卧槽声被干呕取代。
“呕!好臭!”
“你们快看!那不是齐长老吗!”
齐长老是化神期修士,他好口腹之欲,并没有选择辟谷,自是如寻常人有内急。
现在情景有点小众。
坍塌的茅房,四溅的粪水,以及懵逼提裤子的齐长老。
不是。
他就小解一下,怎么就炸茅房了?
他化神期的尿威力这么大的吗?
还好刚才他反应快,茅房炸的第一时间就建起了保护罩。
所以并没有大粪淋头的场面。
当懵逼的齐长老对上无数双围观的眼睛,他老脸微红,赶忙提起裤子端正仪态。
“都围观什么!不就炸个茅房吗,有什么好看的!”
齐长老维系那点可怜的威严,疏散围观的人群。
看样子齐长老没有发现学堂塌了。
杜朗没忍住提醒了一句,“齐长老,要不你再回头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炸茅厕——等等!”
他那么大的学堂哪去了?!
齐长老不可置信地看着先前学堂的地方被一片废墟取代,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这哪是尿炸的。
这分明是孟枳这个王八羔子故意炸的!
“孟枳!给老夫滚出来!”
齐长老红温了。
“孟枳!”
齐长老那声咆哮带起一阵声波,连内门都知晓孟枳又闯祸了。
彼时,毫不知情的孟枳正堵着方荣,友善商讨方荣要与他切磋的事。
“谁叫魂呢?”
孟枳掏了掏耳朵,毫不在意。
“小师弟,啊不,大师兄,别听其他人以讹传讹,哪有这回事。”
方荣不逞口舌之快,非常识时务地服软。
“大师兄,听声像是齐长老在叫你,要不要去看看。”
“没出息。”
孟枳轻嗤一声,淡定地朝着声源地方走去。
方荣松了一口气。
没出息就没出息。
总比嘴硬挨揍好。
他这就是明智之举。
万众瞩目下,孟枳终于出现了。
他一来,其他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齐长老扬起拐杖就对着孟枳敲。
“孟枳,你胆肥了是不?学堂都敢炸?你到底有没有把尊师重道放眼里!”
孟枳躲开齐长老的拐杖。
“什么炸学堂?我什么时候炸学堂了?”
齐长老拐杖一扔,怒目圆瞪。
“你装浑也没用!”
“老夫已经传执法堂沙长老了,这次没人救得了你!”
齐长老这一停,孟枳才得空看向学堂位置。
这一看,真看到了一片废墟。
孟枳挑眉。
“哟,还真炸了。”
虽说这事不是他做的,但看到学堂炸了还是莫名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