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面色一变,“你说多少?”
“谢小侯爷年纪轻轻,耳朵就聋了吗?我说那枚火色琉璃凤凰佩十万两金,要么给金子,要么将玉佩还回来,这要求不过分吧?还是说谢小侯爷想担一个昧前未婚妻信物的名声?”
谢蕴脸黑了。
顾嫣然脸色也有些难看。
“顾茵姝,你是想钱想疯了吧?还十万两,你看我这把老骨头值不值十万两?”
钟氏怒声呵道。
这个顾茵姝真是疯了,四年不见,这死丫头倒是学会伶牙俐齿了。
顾茵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就这老婆子还值十万两?一文钱都没人要。
“相爷回来了。”
同传声响起。
顾鸿之脚步匆匆而来,显然是一接到信儿就回府了。
“母亲,下人说府上出了大事,发生什么了?”
显然顾鸿之回来的匆忙,还不知道顾茵姝带着孩子归家之事。
因为顾茵姝背对着他,所以顾鸿之的视线第一眼是看向钟氏的。
看到谢蕴和顾嫣然也在,还以为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
“父亲。”
这时,顾茵姝适时出声,顾鸿之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第一眼还愣了下,下一秒,他本就不苟言笑的脸色更沉了,尤其是瞥见她手里还牵着个孩子,“茵姝。”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下人火急火燎传话。
四年前被他送到庄子上的嫡长女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
顾鸿之脸色瞬间无比难看。
“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鸿之平静的问。
“刚进门不久。”
顾茵姝答。
“跟我来会客厅。”
顾鸿之说道,率先抬脚。
背影看着都压着怒气。
顾安安紧紧抓着自家娘亲的手,眼底一片深沉的黑,这就是娘亲的娘家人吗?他们竟是对娘亲这般不好,难怪娘亲会被逼到发疯。
顾安安只恨自己太小,不能将这些人打翻在地。
顾鸿之是极重脸面之人,这会儿在花园里,下人很多,今日之事若是不小心传出去,那顾家的名声可就极为糟糕了。
顾茵姝点点头,她带着小顾安回来,便已经料定了要面对的局面。
她回来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过现在,她倒是要看看,她的这位父亲要说什么。
很快便到了会客厅。
“你什么身份,也配进会客厅?在外面等着。”
钟氏见洛宴州竟也要跟着进会客厅,顿时就横眉冷目,不客气的说道。
“他又是谁?”
顾鸿之这会儿心里烦闷着,都没注意到这人。
“你那好女儿请来的护卫,说是什么江湖排行榜前三。”
钟氏撇嘴,小声蛐蛐。
“是啊,毕竟四年前家里人强行将女儿送到庄子上,这四年后女儿冒然回来,总归要找个人护着,否则怕是无法见到爹爹。”
顾鸿之嘴角下压。
他看出来了,这个大女儿来者不善。
“让一个外人跟进来,就不怕你的那些事让人知道?”
顾鸿之问。
这是指她四年前丢失清白的事情。
“父亲这话说的着实有意思,女儿孩子都生出来了,还怕人知道?大强哥,你可一定要跟紧我们母子,保护好我们的安全啊!”
顾茵姝冷讽的反问,随后又冲洛宴州道。
洛宴州薄唇紧抿,控制着自己没出手堵上顾茵姝的嘴。
雷大强这三个字,他不想在听到。
“雷大哥?”
洛宴州,“……!”
“放心,不会让你们母子出事!”
洛宴州咬牙切齿。
顾茵姝拍拍胸口,放心了,这下子能更好的发挥了。
进了会客厅,顾鸿之率先坐下,钟氏也紧坐在旁边,顾嫣然贴着钟氏,谢蕴在顾嫣然的旁边。
很好,这会客厅内,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啊呸,不是,是顾茵姝母子和洛宴州。
看着洛宴州身上持续散发出的冷意,顾茵姝在心里哼他,活该!就该着让你尝尝这冷待,知道顾茵姝因为你,而遭遇过什么。
“茵姝,四年前父亲将你送走之时,你也并未反抗,四年后,你却擅自回京,还带这个孩子回来,你想干什么?”
顾鸿之盯着顾茵姝问。
视线在顾安安身上掠过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厌恶,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他大意了。
“父亲刚才没回来,可能没听到女儿跟谢侯爷说的话,听闻谢小侯爷跟妹妹要成婚了?”
“你出了那种事,谢家退婚,我们顾家本就欠了谢家,你妹妹顶了你的婚约也是理所应当,索性谢家没有因为你的事情与我们顾家老死不相往来,你如今还提这个做什么?是嫉恨你妹妹要嫁给谢小侯爷吗?”
顾鸿之语气平静,说的话却是毫不留情。
洛宴州听的眉头紧皱。
但他没开口,因为他察觉到顾茵姝是想自己处理。
“父亲大人竟然是这样想我的吗?
那父亲大人可是想错了,谢小侯爷与妹妹喜结连理,我自是祝福,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几件事要做,第一件事是当初我出事,被谢小侯爷退婚,随即就被父亲给送到了庄子上,而当年跟谢小侯爷订亲的信物,也就是娘亲留给我的那枚火色琉璃凤凰佩,谢小侯爷还未曾归还。”
“我说了,玉佩已经不见了。”
谢蕴拧眉道。
他觉得顾茵姝就是故意找的借口。
“不见了?那就十万金抵顶,别是一张嘴上下一碰,丢了、不见了,这就算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儿。”
顾茵姝冷嘲道。
“人家都跟你退婚了,谁还留着那个什么佩,你现在胡搅蛮缠,不就是不甘心?也不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事儿,丢人现眼,还有脸回来?鸿之,立刻让人将她和那个小杂种送走,省的影响了咱们相府的名声。”
钟氏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的大声喊道。
一声小杂种让顾茵姝目光湛冷,更是让洛宴州也沉了脸,手一抬,一块银子直接冲着老夫人面门而去。
叮的一声,直接将钟氏头顶上的珠钗给打落,钟氏嗷一声,差点儿摔倒在地。
“老东西,你再敢出言不逊,我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