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顿饭,还不能吃撑了。
然后早晚两次军训,晚上还指不定要加练。
先别说有没有那些该死的规则问题,这放一般人身上根本吃不消。
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距离结束还有两天两夜。
咕噜咕噜……
王梓的那个肚子从回到寝室以后就没安静过。
“哥,我求求你了哥!你消停点吧……”
跟自己肚子打商量这事也就王梓干得出来。
不过这事也不怨他。
因为宁远现在闻到食堂飘来的味道也打鼓,寝室里都快吵翻天了。
可是这点动静比起食堂里的热闹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些学生倒是不阻止别人进去,可只要见到人打饭就立刻发难。
外面见到的人也不敢进去了,只能回宿舍楼。
另一边的宁远等人已经在抓紧时间睡觉。
都说睡着了就不饿,可是在睡着之前的这段时间可十分难熬。
那边王梓还在抱怨自己遭罪的事,宁远就听到了一串“砰砰声”。
“王梓你也够可以的,这肚子还能跟着变奏。别闹腾了,趁着还没查寝前多睡会儿吧……”
“不是我。好像是有人敲门。”
三人从床上坐起来,俯身朝门口望去。
门上有个玻璃小窗,从那里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等他们看清来人的样貌以后,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许……许文瑞,他不是已经……”
许文瑞的死是他们都知道的,今天全程都没见到人,怎么现在突然出现在门口。
宁远翻身下来,壮着胆子走到门边,透过玻璃去看外面的情况。
“不要开门!”
宁远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种时候开门意味着什么。
他反反复复的看了数遍,确认外头的人跟许文瑞长得一模一样。
“妈的,这些王八蛋为了逼我们犯规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王梓忍不住破口大骂。
可门外的“许文瑞”却充耳不闻,只管继续敲击房门。
原本王梓就因为肚子的事有十足的怨气,现在还被打扰,心中登时无名火起。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就要打开房门动手。
“你冷静一下,这摆明了是陷阱。”
宁远先一步拦住了他,门这才没有打开。
“许文瑞”看到屋内两人站在门边,对着里头诡异的一笑。
好像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嘴巴,死命的往上拉,又僵硬又骇人。
随后他手上停止了动作,整个脸贴在了玻璃窗上,连眼珠子都紧挨着边缘。
砰!砰!
他正拿头死命撞着房门,额头上很快渗出血来,把原本透明的小窗都染红了。
“你们两个赶紧抱上自己的被子,还有那时我从别处拿来的被子,趁着还没查寝,赶紧出去!”
“可是门外……”
“别犯规就没事,先出去再说!”
陶炎当机立断,抢先一步抱起两床被子,然后一个箭步来到门前。
他开门以后一脚踢开外头的“许文瑞”,然后飞快跑向一间无人居住的寝室。
宁远也转头跟上,只有王梓慢了一拍。
就在王梓奔出门时,“许文瑞”却一把拉住了他,额头上的鲜血全都抹在了他的被子上。
宁远见状只能调转回来,对着这个“许文瑞”就是一脚。
等到摆脱以后,三人赶紧锁好房门,全都大出了一口气。
可王梓看着手上沾血的被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都过来,把我们原本用的烧了,接下来只用别人的。”
说罢陶炎走到阳台上,拿火机一点,把门一关,任由它烧去。
其余两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陶炎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也照样把自己的被子烧了。
“还记得第二天早上,那个被判定为寝室不整洁的人吗?”
两人跟着点点头。
“他们同寝室的室友死了,所以吓得他们一时间忘了收拾被褥。所以我猜这个也是被算在寝室整洁里面的。”
“难怪刚才你让我们把这些带出来。”
“现在一把火烧了,没有的东西也就无法判定干不干净了。尤其是刚才王梓的被子上还沾了血。”
王梓现在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当时突然就被“许文瑞”拉住了,要不是宁远回来补上一脚,都无法摆脱它的纠缠。
“你们也都看到了,它们现在为了迫使我们犯规,完全是在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他们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咱们可是有许多前车之鉴。”
宁远想起来那些违规者的下场,凭空消失都算恩赐了,其余的不是被啃噬殆尽,就是被开膛破肚。
而晚上查寝的时候,他们三人早早打开房门站到了门口等待。
可是教官却好像无视了他们,径直走向原来住的寝室。
而那个“许文瑞”此时站在外面,正冲着他们三人咯咯咯直笑。
好在有惊无险,即便换了寝室,也不算违规。
夜里外头虽然还有那熟悉的摩擦声,但那种窥视感却消失了。
陶炎主动做出牺牲,让其余两人安稳的睡了一觉。
虽然肚子还是饥肠辘辘,但总算得到了休息,两人醒来以后还是轻松不少。
而宁远看着陶炎的状态有些不对,关切的问道:
“你还好吧?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现在可没时间休息,先去训练吧……”
他几乎是强打着精神参加训练,好几次都差点晕倒。
好不容易扛到中午,三人匆匆吃过午饭,就扶着陶炎回来休息。
许是他太累了,沾到床板就睡。
宁远和王梓两人怕影响他休息,全都坐到门外,等到时间了再叫他。
“现在还剩一天半,加一个晚上。唉,可算要熬到头了。”
王梓忍不住感叹。
宁远却觉得他高兴的太早了。
“你没听教官说吗?从这里出去才是刚刚开始。或许这些还只是开胃菜,后面有更麻烦的事情等着我们。”
“这还只是开胃菜吗……”
王梓显然无法接受这个说法,一下子就瘫软下去,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只要避开食堂,晚上有人守夜,就足以规避很多麻烦。
周围还幸存的人也是有样学样,全都搬到了没人的寝室,大家好像逐渐适应了目前的环境。
而就在第五天的早上,结束训练以后,教官说了这样一番话:
“经过这几天的刻苦训练,你们的进步显而易见。不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最后这半天的时间里,我要给你们安排一场实战。”
众人还想问一下是什么意思,可是教官已经牵着他那条“大狗”走了。
有人还想追上去,可是看到那条已经直立起身子的狗,就不敢再往前了。
午饭期间,陶炎神色凝重,宁远和王梓都不敢随意插话。
“下午是我们留在这里的最后时间,也是它们最后的机会。”
“怕什么,我们只要不违规就没事。”
“就怕到时候规则会对他们失效。”
陶炎这句话叫人不知道该如何接,因为教官所谓的“实战”意思太过模糊,难保没有这种可能。
“那我们怎么办?”
“少吃点,然后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陶炎胡乱往嘴里塞了些食物,之后便一直十分沉默。
宁远知道他多半也撑到极限了,也就没有多问。
而就在众人午休的时候,每个人脑海中都闪过一条消息:
今天下午三点,列车准时到站,请上车的旅客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