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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才怕你这个扫把星呢,别过来……贱,人”

温学福被夺鞭,被逼得连连后退,摔倒在地上。

嘴上仍不饶人。

温初宜三两步上前,将他按住。

手里的鞭子抵上他的脸,恨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既然没在学校里面学到尊长爱幼,那姐姐勉为其难地教下你,你可要好好的学习学习。”

“啪。”

“你,你敢打我?”他尖声叫道。

“啪,啪,啪”温初宜又接着用力扇了几巴掌在他嘴上,力道分毫不差,“我想打就打,什么敢不敢?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贱人、扫把星、丧门星,我还照这样打你!”

“扫把星,我让我妈打……”他哭出声,口中不服气地说道。

“啪啪啪。”

温初宜快速地连扇三个耳光。

“看来你只有三秒钟的记忆,没关系,姐姐帮你想起来。”

“贱……”

“啪啪。”

“我还没叫出来,你怎么还打我?”温学福生气地质问道。

温初宜揉了揉扇痛的手掌。

轻笑了声,随意道:“我是预判了你的话。”

他闭上嘴。

“接下来,我们算算你打我那几鞭子的事了,我这个人讲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既打了我,也该到我还回去的时候。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给你打个对折,就打十鞭吧。”

温初宜站起身,甩了甩鞭子,空气中立马传来“咻”的一声。

想到她打他嘴巴时的力道。

忙捂着嘴巴,向后缩。

“啊,啊……”

房间里顿时响起温学福的叫声,直接掩盖了皮鞭打在他身上的“啪嚓”音。

整整十下。

温初宜打完后,出了一身虚汗。

见他躲在桌子底下,她气不打一处来,“在这儿躺尸呢,还不快滚出去?”

温学福察觉出她今天与以往不一样,说一不二,还打他。

要知道自己可是家里的宝贝。

没人敢惹他。

可她不仅打他嘴,还打屁股。

一时间,不敢再惹她。

忙不迭得从桌下钻出来,推门跑出去。

可逃到院子里,又变得嚣张起来。

“贱人,你给我等着,我找爸妈做主把你打死,看你还敢欺负我?”

温初宜兀地后悔刚刚不应该手下留情。

那鞭子得甩在他的嘴上。

巴掌打得太轻。

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为自己撑腰的爸妈。

又见她从房间里出来。

一溜烟。

朝外面跑去。

温初宜被吵醒后,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准备去找点吃的。

可是找遍了厨房的每个角落,不见半粒粮食。

“哦,对了,都被锁起来了。”

她饿得眼冒星星,差点儿忘了这茬。

从灶火口拎了把劈柴刀,直奔温家主屋。

陈翠平把家里的吃食,都锁在她的房间里面,只有到了做饭的时间,才会打开门,将要用的粮面拿出来。

而且这里面并无原主的份儿。

说白了,她就是个伺候一家老小的旧社会奴婢。

不,说奴婢都是抬举她了。

至少人家有工钱,能吃些主人家的剩菜剩饭。

她倒好,连个汤水都沾不上。

只能分食家里的猪的口粮。

从未被当成人看!

温初宜蓦地辛酸不已,心中的悲怆凄然。

热泪盈眶。

这其中委屈并非是她吃尽苦头。

而是自己亲生父亲眼睁睁默许着陈翠平的行为,甚至助长了她的气焰。

温初宜噙着眼泪,狠狠地砍向锁头。

发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委屈。

“梆梆梆。”

铁器相互撞击,并伴随着偶然迸发的火星子。

一下一下又一下。

“啪嗒。”

铁锁终于脱落。

温初宜擦掉眼泪,在屋好找,最终藏在角落的瓮里翻出白面和小米。

“太过分了,当贼防着她呢。”

气得她踢了脚旁边的矮柜。

“咚”地从里面掉出个黑漆描金镶螺细妆奁,重重地砸到脚上,吓了她一跳。

她仔细看去,油亮沉稳的黑漆上,白鹤栩栩如生,周边是极为精巧的吉祥描金的缠花枝。

打开里面是外层,内里大大小小有四个小抽屉,及两扇窗牖。

里面除了一个小小钥匙,再无其他。

温初宜捡起,正要放回时。

兀地,脑海里浮现出个面容极精致的女子,脸上苍白病态并未将其美貌掩盖分毫。

反而衬得纤细娇柔。

“孩子,这外婆留下的妆奁,以后妈妈就把它交给你,要好好的保管,任何人都不能给,知道吗?”

原主母亲辞世前最后的嘱咐。

可惜,她没想到自己去世不到半年时间,温安国便迎娶新人进门。

早把她宝贝的女儿抛之脑后。

小小的她,又怎么守得住这漂亮的物件。

早就被陈翠平连哄带吓的占为己有。

若不是今天翻出来。

她早就忘了。

记忆里,温母交给她时,里面还放着一双玻璃种玉镯和金钗。

让她早早藏起来。

可是年岁太长,原主又太小。

早已不记得东西放到哪里。

温初宜又将主屋翻了又翻,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也许是被陈翠平藏起来。

毕竟前几年,除四旧闹得太凶了。

凡是家里有个值钱的东西,都被没收集中处理掉。

不过,她还是庆幸。

手里的这绝对是个老物件,听温母话里的嘱托,应该是传家之宝。

温初宜将盒子抱起来。

也顾不上吃饭。

忙出门,将其藏到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基地”。

任谁都不会想到的地方。

藏好后,才安心回家,在小菜园里摘了些菜。

直奔厨房,取柴烧火,倒水揉面,水开下面条。

虽然没找到猪油。

但是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

光煮面条已是非常奢侈。

更何况饿到心慌的她。

温初宜捧着热气腾腾的碗,颤抖着双手,挑起只加了盐的白水煮面,鼻子用力地深呼一口气,仿佛人间美味般。

下一刻,毫无形象大口地吃了起来。

入口的味道,让她一辈子都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此后经年,常常回味它。

同时,也不停地告诫自己,未来所有的人生状态,都是自己赋予自己,万不能依靠任何人。

这世上,唯有自己才能救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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