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奴引他们上了三楼,张启山本来还不明白白芪为何要带上他一起,此时却是恍然,暗中观察着二三楼的布局,寻找着藏宝之地。
根本没那个意思的白芪猜到了张启山的想法,不禁扶额,感觉自己风评被害。
白芪坐到尹新月对面,见她脸上还专门扑了白粉,神情恹恹的模样,只是那双透着机灵劲的眼眸直勾勾的越过了白芪,看向了张启山。
按理说,白芪的相貌其实更胜一筹,但奈何尹小姐就吃张启山这一款,一见钟情再见更钟情,脸上的红晕扑的粉都要遮不住了,满目陶醉。
白芪简直没眼看,但秉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还是语气平和的说道:
“尹小姐,请伸出手,我给你把脉。”
尹新月伸出了手,终于给了白芪一个眼神,然后就被那双纯净的烟青眼眸惊艳了一瞬,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白医生的眼睛真漂亮,还有……白医生的朋友也是仪表堂堂。”
说着说着,又转到张启山身上去了。
张启山:“?”
他疑惑了一瞬,然后开口道:“多谢夸奖,尹小姐也是天生丽质。”
白芪:“……”
这回答的好啊。
真不愧是张大佛爷,你们俩原著里能有结果也全靠尹新月吧!
“没什么大问题,有些月经不调,以后少吃点寒性的食物,少吃冰,我写个方子,回去喝三个疗程就好了。”
白芪收回手,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刷刷写完了一张方子递给听奴。
动作快的房间内其他三个人都有些呆滞。
听奴忙接过方子,然后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中:
“那、辛苦白医生了,对了,小姐,我近来身体也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请小姐赏,求白医生给我也瞧一瞧!”
尹新月眼睛一亮,忙站起来道:“对对对,我这丫鬟身体也有些不舒服!她跟我多年,身体不适我也痛心的很,能不能麻烦白医生……”
并没有说要走的白芪:“……伸手。”
听奴赶紧伸手,给尹新月使了个眼色。
尹新月瞬间明白,站起身来矜持道:“张、启山张先生对吧?我这丫鬟有些病情不太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说,不如我们暂且出去避一避可好?”
听奴忙低头,装出羞赧的样子。
张启山看了白芪一眼,微笑道:“当然可以,尹小姐请。”
“请。”
二人推门出去了。
听奴悄悄松了口气。
白芪却是皱起眉,指腹微微用力几分,沉声道:
“你这问题比你们小姐严重多了。你长期经受某种训练吧?算了,这个不该问。罢了罢了,我写个方子,你去药房叫他们给搓成丸子,身上常备,早晚各一粒,吃三个月停三个月如此轮换,所有跟你一样的人都能吃,勉强能弥补一点亏空的元气,不至于晚年痛苦万分。”
听奴一开始还是警惕的神色,随后看着白芪无奈的神色,却是生出了几分暖意。
她感激的点点头:“多谢白医生。”
这一次这句话她说的无比真诚。
白芪收拾好药箱道:“好了,你也不急着抓药,咱们就在这坐一会儿。要是这会儿出去,恐怕尹小姐真要得相思病了。”
听奴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白医生你……看出来了?”
白芪从药箱深处翻出了一袋五香瓜子,分了一半给听奴:“因为很明显。”
听奴捧着一把瓜子,看看已经嗑起来的白芪,又听着门外的对话,无端觉得自己这耳朵长得真不是时候。
小姐跟张先生的对话……真尴尬啊。
白芪一边嗑一边道:“对了,我此行来也是为朋友求药,你们这拍品还有其他方法能拿走吗?我能不能走个后门?”
听奴神色严肃的摇摇头:“抱歉白医生,新月饭店有规矩,要么拍卖会上出钱拍走,要么拿命来换,东西作为陪葬品送出。”
白芪感叹了一声:“还真是严苛啊。”
听奴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沉默,将那一小点瓜子紧紧抓在手心里。
白芪放出灵识到扫了一遍二三楼,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鹿活草所在的地方,然后打了个标记。
偷倒是不至于,不过到时候要还是盲拍,至少张启山不用倾家荡产了。
……说起来,张启山点天灯除了拍药材,还有跟日本人斗灯的因素在吧?
不如还是把那个小鬼子毒死算了。
哦,还有裘德考。
说实话看书的时候白芪对裘德考还挺无感的,印象不是很深,只记得好像是个反派?
是反派吗?
记不太清了。
白芪思维发散着,又忍不住想,退一万步来说,就不能等小鬼子拍下三件拍品,然后直接抢吗?
或者,等小鬼子拍下拍品,然后他暗中全掉个包……啊,这种方法应该会坑到别人。
等到拍卖会结束,银货两讫之后,再悄悄把东西拿走,这样就只有小鬼子破防了。
白芪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十分完美。
但问题来了,怎样让张启山和齐铁嘴相信他一个医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抢劫小鬼子呢?
白芪苦恼了一会儿,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
见他终于打开门,张启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起来颇有些萎靡。
他本想甩开尹新月去找藏宝阁,结果尹新月跟的太紧,完全没找到机会。
不过张启山认为大概是他的态行为让尹新月生出了怀疑。
一番拉扯重新回到门外后他们就开始聊天,从星星聊到自行车,从驴唇聊到马嘴,话题是完全找不到的,但话是要硬聊的。
简直越努力越心酸。
心酸之余,张启山也不免有些啼笑皆非,对尹新月这种严防死守的态度报以认可。
别的不说,尹小姐对自家的宝物可真负责啊!
都聊成这样了,还在坚强的拖住他。
“尹小姐,和你聊天很愉快,再见。”
尹新月抿着唇,本来有些沮丧,听到这句话肉眼可见的明亮起来:“张启山,期待下一次再见。”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张启山不知怎的,下意识避开了视线,与白芪一同离开了。
白芪还在想自己的抢劫计划,回到包厢里的时候,齐铁嘴已经吃完了一盘果脯。
见到他们回来,齐铁嘴大松一口气:“佛爷、白医生,我以为你俩不回来了呢!这拍卖会都要开始了!”
张启山略感疲惫的摆摆手,坐到座椅上,等到拍卖开始,他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
“那边的包厢怎么缺了人?有人没来?”
齐铁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哦,我打听过了,那个是西北的彭三鞭。就是九爷之前说的那个彭三鞭,佛爷你还记得吧?咱们之前的目标就是他,按理说他应该不会缺席啊,不过到现在了也没看见人,说不定是有事不来了?”
张启山点点头,记下了这件事。
白芪托着下巴,盯着对面日本人的包厢,目光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