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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老板闻言神色一喜,两张大手一拍,“真的?那你以后就是我老张的半个徒弟了。我老张以前还从没收过女徒弟,你这身天生的好力气,跟着我干,我老张一定好好教你。”

江槿十分上道,立刻道,“师父!”

听她这么脆生生的一喊,张老板更是喜笑颜开。

做了这么久杀猪生意,还头一回有这么个水灵灵的女弟子,说出去别人还不都得羡慕嫉妒。

一旁的乔宇轩脸都黑了,拧着眉上前阻拦,“师父什么师父,别乱喊。不好意思张老板,她开玩笑的。”

江槿态度十分果决,“我没开玩笑。我都说了要找活计,正好张老板这里缺杀猪匠,也愿意要我,我可巴不得呢。”

乔宇轩眉头紧锁,总觉得江槿是为了不想和家里人有太多瓜葛才急着找工作。

明明这江槿看着柔柔弱弱的,哪来这么大的劲儿和心性。

“那也不能学杀猪,这种活都是大男人干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干。要是真想找工作,等回头我找人帮你问问。”

说着,乔宇轩干脆一把攥起江槿的胳膊就要走。

结果任凭乔宇轩怎么拽,江槿脚下都纹丝不动。

要知道乔宇轩可是个大男人,还是个军人,他的力气本身就比寻常男人大上不少,可江槿的力气竟然比他还大?!

乔宇轩心中震惊,直接愣在原地。

趁他愣神的功夫,江槿直接和张老板定下了杀猪匠的事宜。

半个小时后,两人离开了肉店,乔宇轩还有些精神恍惚,江槿却心情大好。

张老板找到了满意的杀猪匠,十分高兴,临走的时候特意给江槿提了几斤好肉,连带着猪下水都装了一小盆。

……

这一整天,江槿都没再想起过蒋越,而另一头的蒋越却因为江槿的离家,一整晚都没睡着。

结婚这么多年,蒋越和江槿也不是没吵过架,可每次只要一有苗头,江槿率先就会服软,免得两人火气上头、失了情分。

江槿脾气好,愿意忍让,所以从来没有哪次像这次一样,直接提离婚,还抱着孩子离家出走。

不就是想闹一闹让他服软吗?

要是别的事也就罢了,他也愿意哄一哄,可温雪那是战友的遗孀,他接过来照顾几天,她也要跟他闹,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这要是服了软,他以后还怎么面对他死去的战友。

蒋越不想因为这件事委屈了战友的遗孀,但想想到江槿眼神的决绝和头也不回的身影,心里莫名有一团躁意,在床上几乎一夜没睡。

院子外的大门突然咯吱响了几声。

江槿回来了?

蒋越是军人,对细微的声音再敏锐不过,黑眸瞬间睁开,细细听了听外面,浑身低沉的气压却因此缓和不少。

他气势沉稳,一丝不苟的穿好外套走出房间,正想着是先去抱念念还是先和江槿谈话,就见门外进来的不是江槿,而是父亲蒋东盛。

蒋东盛是跑货车的,虽然年近五十,看起来风尘仆仆,但精神头十足,看起来十分硬朗。

这会儿蒋东盛正在搬货,看到蒋越出来,随口问道,“你媳妇和念念呢?怎么没看到她们。”

往日江槿和念念都起的比较早,这个点早该洗漱好了,要是知道蒋东盛回来,还会提前做了早饭等他。

蒋东盛习惯了这个儿媳熨帖,这一下没看到人还有些不习惯。

“不知道。”蒋越收回望向大门的视线,脸色沉得吓人。

蒋东盛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看他,蒋越却没多解释,反而说接了战友的遗孀来家里住。

刚开始蒋东盛还听着,可越听脸色越难看,这一下货也没心情搬了,重重拍了拍身上的土,点了支旱烟,坐在了院子外的台阶上。

他一边吧嗒吧嗒抽旱烟,一边问道,“是不是你把你媳妇和念念气跑了?”

蒋越皱眉,“只是闹了点矛盾。”

蒋东盛气不打一处来,“闹了点矛盾能跟你离婚?”

“蒋越啊蒋越,你说你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兵了,又是个干部,怎么还在这种事上拎不清?你战友的遗孀再不好过,那也有国家管,不是非要你照顾,突然接过来,你让江槿怎么想?怎么这么糊涂啊!”

话糙理不糙,蒋越按着眉心解释道:“江槿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温雪母子的事是我没提前跟她说,但她肯定不会跟我离婚,这次离家出走,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蒋东盛也不相信江槿会离婚,可人都走了,总得先找回来,“我不管什么原因,江槿是个好儿媳,平日里照顾我都尽心尽力,对这个家更是比你这个儿子都上心!你必须把人给我找回来。温雪母子的事,要是她不同意,我也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办。”

蒋东盛重重的扣了几下烟灰,放下狠话,催促蒋越出去找人。

但蒋越站在原地,身形如青松般直挺挺,目视着家属院外的远方,目光深邃悠远。

蒋东盛却瞅他碍眼,一脚踹过去,用了十成十的劲儿。

“还愣着做什么?”

蒋越右臂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也不吭声,只转头朝外走去。

温雪从后面追过来,轻轻柔柔的唤着,“蒋大哥,你是不是要去找江妹妹?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找吧,这件事说到底也怪我。”

她仰起头,露出粗布衣领下的雪白脖颈,一步三喘气,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蒋越只一眼就将视线收回。

“和你没关系。”他道,一贯冷硬的嗓音刻意压出轻缓,“桌子上有个盒子,是留给你的。”

温雪神色一喜,她就知道蒋越心中果然有自己。

只是没等她雀跃多久,再要说什么,蒋越已经大步离开,连一片衣角都够不着。

温雪咬着下唇,有些失落。

可一撇开头,就发现抽完烟的蒋东盛还坐在院子里,立刻转回了屋内。

出了门,蒋越率先去江槿平日里常去的地方问了问,这些地方没找到人,蒋越便又特意找了个电话,问了问江槿老家的村支书。

江槿的养父养母早就没了,村里的村支书却认识江槿,之前江槿就说想回去看看,一直没空,这次很有可能去这儿。

村支书只跟他说江槿拿着介绍信就走了,至于去哪里没说,村里的人也没见到。

蒋越不信江槿独自带着娃能跑多远,挂断了电话准备自己回去看看。

正好撞上小卖部的老板娘,看着他满脸不赞同。

“蒋同志一个人啊?我说你也是,怎么让小江同志一个姑娘带着娃坐火车往外跑?这都快过年了,哪有往外跑不回家的道理呀!”

蒋越却只注意到上城里的关键词,原来江槿不是气话,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难道是去找亲生父母了?

江槿的身世蒋越也知道,早些年两人结婚的时候,蒋越就曾说一起去看看她亲生父母,也算是请他们喝杯喜酒,但江槿死活不同意。

蒋越不太明白江槿是怎么想的,但也尊重她的想法,后来便没再提过。

如果江槿真的去火车站,唯一的可能的就是去找他们。

蒋越脚步一转,当即去了火车站。

一路抵达城里,周围繁华热闹,蒋越却无心逗留,直达目的地。

他知晓江槿亲生父母家地址,只因曾在底层柜子发现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城里某处。

蒋越一直清楚,江槿虽不愿见他们,心里实则存着念想。

他不点破,默默将此记在了心里。

到了乔家门口,蒋越站了将近一分钟,才伸手去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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