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更衣室换回自己的鞋之后,江疏月感觉已经不会走路了,小腿酸软,脚背乏力,腰也有点累坠感。
滑雪带来后劲太大,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商寂换好衣服出来,他在这儿有常服,换了一身黑色运动服,宽松款式,他身材比例好,宽肩窄腰,穿上这衣服不知道还以为是男大。
他看见她坐在换鞋凳上,微微弯腰用手揉捏小腿,顿时明白什么情况。
商寂直接蹲下,墨眸看她:“使不上力?”
她点头:“有点酸软。”
他了然一笑,探手接替她的手:“我给你揉一下。”
江疏月没阻拦,任由他揉捏,酥酥麻麻的,酸软有所缓解:“你学过按摩手法?”
“会一点。”
“你怎么什么都会?”
他勾唇:“大概是闲的,什么都学。”
江疏月无言,舒舒服服地让他揉了十几分钟,之后和他一起离开滑雪场。
上车后,她就累睡过去,商寂平稳开车,途中还戴耳机接了个李特助的电话,了解她今天上午经历的事情。
李特助问老板:“太太已经举报房东非法转租,需要助力一下吗?”
商寂语调很冷,声音却是轻的,怕吵到她睡觉:“搜集证据提供给警方,另外全城封杀骚扰她的人,我不想看到废物污染环境。”
听到老板没感情的声调,李特助不敢耽误,匆匆挂断电话。
商寂摘下蓝牙耳机,他自诩不是好人,向来护短,坏脾气只向外人,特别是那些影响他心情的人,代价不过是名声坏点,说来好笑,一个破名声谁放心上。
车子驶入恒月别墅地下车库,江疏月还没醒,她今天累坏了,运动量完全超标。
商寂打开车门下车,又绕到副驾,解开安全带将人轻松抱起。
她好像有点意识,抬手抱着他的脖颈,声调迷迷糊糊的:“到了?”
商寂嗯了一声:“你再睡会儿,晚饭时间我叫你。”
江疏月再度沉沉入睡,脑袋靠着他的肩膀,睡颜恬静。
男人抱着睡着的女人进门,何姨从厨房出来:“太太怎么了?”
商寂目不斜视:“玩累了,煮点雪梨汤,待会晚饭后提醒她喝。”
何嫂哎了一声,心底诧异几周前夫妻俩都还不太熟,现在又如胶似漆着,豪门家族的事就是变化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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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疏月睡醒的时候,主卧一片昏暗,她都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想探手往床头柜摸手机,没摸着。
她仰躺在床上,开始让自己大脑开机,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才想起来所有,手机放在包里,包在车上没拿下来。
全身上下都有些酸痛,江疏月勉强撑起身子,下床去卫生间洗澡,滑雪出了些汗,只是她太累了,回去直接睡下。
她本来还想挣扎一下起床洗澡再睡,碰上床之后挣扎无效。
江疏月拿好衣服进浴室,脱下今天穿的衣服,看到自己身上的惨状,她的皮肤娇嫩,撞一下淤青就很可怖,像是被打一样。
滑雪摔了好多次,腰间大腿都有或多或少的淤青,紫青紫青的,碰一下都酸痛。
小心翼翼洗完澡出来,她换上秋季长款睡衣,单手擦着头发,刚走出浴室,就在主卧沙发看见商寂,他在看手机。
见她出来,商寂抬眼望过去,女人皮肤白皙,由于擦头发袖子自然下垂,露出一小截细小手臂,V领设计睡衣,瘦削锁骨裸露,再往下,胸前凸起明显。
两人对视一眼,移开视线都没有说话。
江疏月又转回衣帽间,她里边没有穿内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思及此,她低头看一眼,胸前小馒头露出的痕迹明显,耳根微热。
找出内衣重新穿上,又换了一套家居服,她没有马上出去,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干才走出衣帽间。
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江疏月羞涩已经慢慢下去,商寂还在外面,她淡定面对:“吃晚饭了吗?”
商寂神情自然:“等你一起。”
“那走吧。”江疏月没再看他,低头走路,“以后你不用等我,我可能会睡到很晚。”
商寂收好手机,站起身三步做两步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没事,也不饿。”
刚刚好像看到手臂上有淤青,他撩起女生长袖,果然看到紫青的一块。
“待会我拿点药油给你擦,身上还有哪受伤了?”
江疏月一愣,眨了眨眼:“腿上,腰上都有。”
商寂轻叹了口气:“下次我怎么放心带你去。”
听着这话她心头软软的,笑着安慰他:“就是看着恐怖,两天就消了,没事。”
看着她的笑,他也无奈:“先擦两天药酒看看。”
江疏月重新握住他的手,认真点点头:“你两天帮我擦?”
“不方便?”
“也不是,我怕你耽误你时间。”
商寂挑起眉梢:“给老婆涂药酒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很习惯性称呼老婆这个昵称,在他看来或许不是昵称,而是一个身份。
江疏月勾起唇角:“谢谢老公。”
商寂愣住几秒,只觉心脏被羽毛轻轻刮了一下,很浅很浅的痒感,又不能忽视,缓几秒才恢复如常。
两人牵着手来到餐厅,江疏月刚坐下,何嫂就端来一碗冰糖雪梨汤,跟她说先晾凉,吃完饭喝刚刚好。
她面露疑惑:“我没叫煮啊。”
何嫂:“先生吩咐的,他说您今天废嗓子。”
江疏月看他一眼,想到自己每次摔倒前都会轻呼一声,那是本能反应,没办法克制,嗓子喊多确实干痒。
她认真看着他,唇角淡淡勾着:“你怎么总能注意这种小细节呢?”
上次去澜悦,他多带一件西装外套,她以为是他自己要穿,没想到是担心她穿裙子晚上会冷。
今天明知她心情不好,所以特意带她去滑雪。
在结婚之前,她还没想过他会是这个样子,认真负责耐心。
商寂面色如常,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事,语调自然:“顺口交代一句,没什么。”
在他家,父亲经常为母亲亲手做菜,对母亲百依百顺,他自觉自己与父亲相比,不及十分之一。
江疏月低头,心想即便是无心之举,她还是很开心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