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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谢府

竹轩院

“啊,疼疼疼,竹二你轻点!”

“啊啊啊!不是,竹二你有病吧,我越让你轻你越重!”

整个下人偏房,全是竹一的惨叫声。

他趴在院中木板上,疼的呲牙咧嘴。

竹二拿着木棍,站在竹一身后,一下又一下朝他背部打。

“十五下了,还有五下,你忍忍,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就受不了了,我都没用力。”

竹一疼的受不了,他感觉没有皮开肉绽也差不多。

竹二肯定在公报私仇!

“竹二,停停停,让我歇一会。”

竹二放下木棍,在他对面席地而坐,笑着“啧啧”两声。

“竹一,你怎么惹少爷生气了,他竟然会惩罚你。”

竹一气的不搭理他,呲牙咧嘴的摸了摸后面。

还好还好,没有皮开肉绽。

他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和竹二说话。

“珍宝阁出了点事,我这属于管理不善,肯定得领罚的。”

竹二赞同点点头,“那确实应该罚,就是20棍太少了吧?”

竹一:“!!!”

“竹二,你可别犯错,下次你犯错,我打你五十大板!”

竹二耸耸肩,无所谓,“你凭什么打我五十大板,少爷说了算,你说的又不算好不好?”

竹一:“……”

“少爷好像只说让我自行领罚,没说让我打板子呀!”

“亏了亏了!”

他激动站起身,嚷嚷几句,拿起竹二手中的棍子,扔的远远的。

竹二:“……”

他叹了口气,望天,“哎,真是傻人有傻福。”

“你说谁傻!”竹一不服。

竹二:“谁傻谁知道。”

竹一撸起袖子,正准备和竹二大战三百回合,突然,余光瞟到后方凉亭一抹黑色影子。

少爷回来了?

他没看清楚,但本能的小跑着迎了上去,连背后的疼痛都忘了。

大理寺也真是的,官服为什么是黑色的,天一黑就跟黑衣人似的。

竹二摇摇头,也跟了过去。

果然,比狗腿子,他比不过竹一。

怪不得,他是竹二呢。

夜色漆黑幽深,谢清远穿着黑色衣袍,黑眸幽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回到竹轩院,途经凉亭,他直接坐下。

月光倒映在池水中,与天地融为一体。

他望着眼前的夜色,垂眸沉思。

“少爷,您回来了。”

不远处的声音打断了谢清远的思绪,他站起身,往屋内走去。

想不通…便不想了。

“少爷,是先沐浴还是先布膳?”

谢清远走的很快,竹一姿势奇怪的跟在他身后,脚步一深一浅的。

谢清远停下脚步,打量他一眼。

“你怎么了?”

“少爷,你不是让小的自行领罚吗,我让竹二打了我15大板。”

谢清远:“……你还真是事事都要当头一个,挨板子也是。”

竹一看着少爷背影,愣是没反应过来。

竹二站在他身旁,没忍住笑出声。

“傻子,少爷最重的处罚是罚了竹四一个月月钱。”

“笑什么笑,你为什么不提醒我?”竹一气鼓鼓的质问。

“因为,你是竹一呀,事事要当第一个的人!”

说着,竹二小跑着走远了。

——

戌时一刻

谢清远洗漱完毕。

卧房炭火充足,很暖和。

半湿乌发披散在身后,身着白色寝衣,英俊冰冷的面容比往日增加了几分柔和。

卧房木窗未关,微风吹过,墨绿色床幔轻轻摇曳。

这里,和别院卧房的格局很像。

柔软的床榻之上,水粉色肚兜和白色薄纱寝衣置于被上。

此等氤氲旖旎之景,霸道涌入脑海。

他走到窗边,“啪”的一声,将木窗关闭,很用力。

微风被遮挡在窗外,墨绿床幔停止摆动,可脑中的氤氲旖旎之景却怎么都甩不开。

“竹二!”

他的声音焦急中夹杂着烦躁,竹二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

“少爷,小的在。”

谢清远:“进来把床幔撤了。”

“是。”

竹二轻手轻脚走到室内,小心翼翼极了,少爷鲜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他不想触霉头。

墨绿色床幔被卸下一半,谢清远不自觉握拳蹙眉。

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看见床幔他烦躁,看不见,他竟然更烦躁。

他摆摆手,像是妥协了。

“算了,不用拆了,下去吧。”

竹二拆了一半,硬生生愣在原地。

“……是,小的再装上。”

谢清远:“嗯。”

“今晚不用守夜了,竹一不舒服,你照顾他一些,明日去账房领些银钱给竹一请个大夫。”

“是,少爷。”

竹二走出房门,立马开心的笑了。

白拿月钱不干活,爽歪歪!

夜渐渐深了,谢清远躺在床榻之上,却如何都睡不着。

睡不着,索性不睡了。

他起身出门,将黑色披风裹在身上,彻底与黑色融为一体。

凉亭中

月光皎洁

男子身形高大,此时正拿着工具锯木头。

没一会,木头变成一个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架。

——

次日,卯时。

谢清远穿戴整齐,离开谢府。

他手里拿着一个半人高的四方支架,支架下脚还装置着小巧的轮毂。

街道上冷冷清清,可见零零散散几个行人。

穿过几条街道,一家早餐店出现在视野中,是周围最为热闹的地方。

他穿过众人,来到店内。

“谢大人,又来了,老样子吗?”

“嗯,老样子,再帮我打包一份,我吃完带走。”

“好勒!”店家是一个年长的大叔,好奇的打量谢清远手中的木架子。

“谢大人,这是什么?看着挺稀奇。”

“给家人准备的小玩意。”谢清远含糊着。

大叔笑了笑,也没有多问。

吃完饭,谢清远拎着早餐和木架扶手朝别院去。

朝霞的光芒洒在男子脸上,清俊极了。

——

此时,谢清远别院

日光透过木窗缝隙照进室内。

墨绿色幔帐内,瓷白的肌肤耀眼至极。

女子五官精致,未施粉黛,乌发披散在身下,好似上好的丝绸。

温书筱睡得香甜,半透明薄纱寝衣不知何时脱落,与薄被裹成一团。

“笃笃笃…”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她下意识蹙眉,被吵醒的不耐袭来。

谁?

竹一?

这也太早了吧。

温书筱起床,穿上鞋子,裹上白色披风,一瘸一拐往外走。

谢清远站在门外,将院内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捏着木架扶手的手指不自觉用力,竟有些紧张。

温书筱调整好表情,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才拉开门栓,打开门。

“谢公子!”她笑容微愣,语气有些惊讶,水眸不自觉瞪圆,可爱极了。

谢清远将她惊讶的神色看在眼中,抿着唇,没有回应。

她以为,是谁?

安静了几瞬,温书筱不动声色打量他。内心微微有些诧异。

谢清远这是…在吃醋?

果然,男子占有欲都强烈的可怕,无关情爱。

她故作羞涩,后退一步,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谢公子,我以为是竹一,你之前让他给我送过东西。”

“我刚起床,没想到是你,所以没有洗漱,是不是很丑……”

女子声音细小,带着一股浓烈的羞怯,谢清远心底那股不悦竟奇迹般消失了。

她的意思是,见他需要梳妆,而见竹一则不用?

他更重要?

谢清远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才认真打量她。

女子乌发如瀑般披散而下,未施粉黛,五官精致,瓷白的脸颊连毛孔都看不到。

此时,正害羞的偷瞄他。

他不可否认,她很美。

清透纯洁之美。

“筱姑娘很美,这是事实,不必自卑。”

温书筱抬眸,惊喜与羞怯交织,仔细看,竟还蕴含一丝窃喜。

这是,被心悦之人夸赞该有的反应。

“谢公子也很英俊,是我见过最英俊良善之人。”

她水眸中的情愫不加掩饰,明显的惊人,不知为何,他竟有些别扭了,故意岔开话题。

“筱姑娘,你行动不便,这个木架可帮助你在院内自由活动。”

他说着,将木架放在温书筱身侧,高度正好到她腰侧。

“多谢谢公子,你对我真好,这是你自己做的吗?做的真好。”

水眸闪着璀璨的光,正专注的望着他,里面满是欣喜。

谢清远竟有些不敢直视,“府中下人做的。”

说着,他将手中早餐递过去,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筱姑娘,这是早餐,我顺手买的,你要是不喜,我带走便是。”

温书筱连忙接下,唯恐他会收回一般,“我喜欢,谢公子给的,我都喜欢的。”

话语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她瞬间羞红了脸,低头不敢看他。

女子仿佛待放的娇花,一举一动都惑人至极。

谢清远眸色幽暗些许,他默默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筱姑娘,在下还要上职,先行告辞了。”

目送谢清远离开,温书筱将餐食随意放置在暖炉温着上,又躺回榻上。

今日谢清远过来,真是出乎意料呢。

是善良的本性?还是那一丢丢在乎?

她还未自恋到觉得谢清远喜欢她 ,因为,喜欢,断不是如此,最多是朦胧的好感。

但这一丢丢在乎或朦胧的好感,便足够了。

该准备主动出击的计策了。

两次救命之恩、细心的关照,足以成为她喜欢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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