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姑娘,你脚踝伤的如何,是否需要请大夫。”
“无碍,只是轻微扭伤,上次开的药还没用完,我接着用药水揉搓按摩几日便可。”
“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好似她的体香。
谢清远坐在她不远处,浑身都不自在极了。
这明明是他的屋子,此时,他竟觉得陌生至极。
这里,处处都充斥着她的香气。
他皱眉,站起身。
“筱姑娘,张环环之事你不用担心,大理寺会秉公处理,不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如无别的事,谢某先回去了。”
话音落,他后退一步,作势就要离去,可衣摆却被一双玉白的小手攥着了。
“筱姑娘?”他眼含疑惑。
“谢公子,环环她很不容易,能不能不惩罚她。”她紧紧攥着他的衣摆,眸中满是小心翼翼,唯恐他会拒绝。
谢清远心中微微有些难受。
她怎么这么心善,会被人欺负的。
坏人,是没有底线的。
“筱姑娘,这个我们办不到,律法怎么规定,我们就怎么处理。”
说着,他语气软了些许,“有些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她是不会感恩的。”
“我知道了,麻烦谢公子……”
她放开衣摆,低垂着眸子,好似接受了一般。
谢清远想离开,但脚仿佛被钉在地上一般,挪动不了一分。
耳边响起女子小声啜泣声,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拉着凳子坐在她对面。
“筱姑娘……”
他温润的声音仿佛给了她无尽安全感,温书筱抬眸,红红的眼眶专注的盯着他。
“谢公子,我是不是很不招人喜欢,环环不喜欢我,店里的其他人也不喜欢我。”
谢清远:“没有,你很好,善良不是错。”
“真的吗?”温书筱抬眸,红彤彤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他。
“嗯。”
说着,谢清远递给她一条灰青色手帕,“擦擦吧,别哭了,有些人,不值得难过。”
温书筱感动的接了下来,“谢公子,你真好。”
“手帕,我洗过还你。”
她脸颊又浮现羞涩腼腆的红晕。
谢清远下意识松了口气。
“筱姑娘,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今日走了一天,我想泡泡脚,能否麻烦谢公子帮忙端些热水。”
如此私密之事,她搅着帕子,声若蚊蝇。
“好,稍等。”
一刻钟后
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矗立于院中,他双臂背在身后,遥望空中的圆月。
室内响起清浅的水声,谢清远极力忽视,可无论怎么压制都忽视不了。
门窗紧闭
温书筱洗的极慢,好似故意折磨谢清远一般。
娇艳的花瓣浮在水面,遮住女子曼妙的身姿。
本来她只想洗脚的,可看着端洗脚水都脸红的人,她突然想洗澡了。
她手无缚鸡之力,脚又受伤了,我们心善的谢公子,当然没有拒绝。
又过了一刻钟,温书筱才从水中起身。
刚刚褪下的衣裙就在桶边,但已经被沾染湿,没法再穿。
她目光悠悠瞟向窗外,笑容勾人魅惑。
谢清远,这…可不是我故意的。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软绵悦耳。
“谢公子,你…还在吗?”
女子声音低且细,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要开口寻求帮助般。
谢清远回身,屋内烛光昏黄,女子未着寸缕的曼妙身姿投影在格子木窗上……
他猛地背过身,可已经来不及了。
温书筱看着木窗上的影子,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
不知,这种暗戳戳的勾引,是否对谢公子胃口了。
真期待呢。
“谢公子,你还在吗?”她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影已经暴露在男子眼中,呼唤声急促了一些。
“我在。”谢清远呼吸声明显急促许多,说话的语气毫无遮掩。
屋内安静了片刻,女子凝眉,疑惑道:“谢公子,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呼吸很重。”
她的话仿佛带着明显的暗示,谢清远脸颊和耳廓都泛着红,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的。
他咳了咳发干的嗓子,僵硬道:“无碍,外面太冷,我方才在活动筋骨。”
温书筱:“这样啊。”
“谢公子,我忘记,拿,拿寝衣了,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她磕磕巴巴说完,尾音都带着羞涩颤意。
因为寝衣在卧房,而洗澡和就寝的地方不在一处……
谢清远莫名觉得脸烧的慌。
她,怎能如此不设防。
他,可是男子。
“筱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这于理不合。”
屋内安静一瞬,女子好似没想到他会拒绝,原本挺直的脊背弯下,小脸耷拉着。
仅仅只是余光瞟了一眼,谢清远便自动脑补出女子伤心落泪之景。
他有些于心不忍。
“谢公子,寝衣在卧房,我自己拿需经过院子……”
女子声音轻颤,带着明显的小意讨好。
谢清远心软了。
罢了,让她熄了烛光便是。
室内,温书筱面无表情,微蹙的眉头还有些淡淡的不耐。
他要是再不同意,便罢了。
今天她已经够累了,懒得“讨好”他。
勾夺之事来日方长,不急今晚一时。
“谢公子,不麻烦您了,我等会自己拿就好。”
“筱姑娘,我去卧房拿寝衣,麻烦你把澡房烛光熄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谢清远抿唇,心里有些微微不适。
他不可置信的抚上左心房,那里,竟然蔓延着失落?!
温书筱眉头舒展开,不耐淡去,柔声道:“多谢谢公子,寝衣在卧房的床榻上。”
谢清远回过神,自动忽略“不麻烦他”的话,径直往卧房去。
“筱姑娘稍等。”
“好,麻烦谢公子了。”
女子的声色淡了许多,少了丝以往的爱慕。
谢清远脚步微怔,眸色暗了些许。
面无表情继续往卧房走。
温书筱自己倒是没注意到语气问题,她这会有些累了,懒得演。
脚踝密密麻麻的痛袭来,虽然不强烈,但也无法忽视。
她还准备洗完澡揉揉脚踝呢。
屋内彻底暗了下来,温书筱毫无顾忌,从浴桶中出来。
雪白的肌肤在夜色中仿佛耀眼白玉。
卧房内
谢清远看着床榻之上单薄的寝衣,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水粉色肚兜,透明的薄纱……
冬日,她穿的如此单薄吗?
他拿起软榻上的披风,将两件单薄的寝衣裹在里面,脸上火热温度才下降一些。
“筱姑娘,衣服拿过来了。”
“多谢公子。”
紧闭的门打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女子玉白无瑕的手臂伸出。
谢清远不自觉多看了一看,将衣服搭上去。
温书筱收回手臂时,指尖特意“不小心”拂过谢清远掌心。
谢清远收回手臂,不自在的望着手心。
那里…仿佛有密密麻麻的酥感传来。
很快,温书筱穿戴整齐出来,长长的披风到脚踝,全身都捂的严严实实的。
谢清远打量她两眼,见她面无异色,才松口气。
“谢公子,我今日有些累了,脚踝的伤还需上药,我想先歇息了。”
她面色苍白,宽大的披风衬得身姿更加娇小孱弱。
“好,那你早些歇息,有什么需要及时开口。”
“珍宝阁的工作你先不要做了,等你伤好我给你安排其他的。”
“好,多谢公子,路上注意安全。”温书筱对着他温婉一笑。
“好。”
院门紧闭,谢清远站了良久才离开。
他总觉得不该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