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叫徐菀,是迟叙圈子里出了名的千金,长着一张清冷知性的脸,性格却像向阳花一样热烈。
初禾听迟叙提起过。徐菀一直暗恋程墨京。
现在看来,是得偿所愿了?
“陪墨京去点蛋糕的好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徐菀白他一眼,扫到旁边的初禾,惊讶道,“迟家的小妹妹?什么时候出现的?”
林序南绘声绘色解释起这场巧遇。
徐菀挨着初禾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撒娇似的:“墨京坐过来呀。”
初禾的视线里,见程墨京冷白的脚踝走过。
徐菀心满意足,一边剥着橘子一边对初禾道,“我上午还说呢,你这小尾巴,跨年居然没跟着迟叙。肯定是谈恋爱了!”
话一出,空气静了静。
场上的笑声诡异地止住,都齐齐看向迟叙。
初禾抿了口酒:“之前哥哥和嫂子给我介绍过一个,不过,我觉得不合适婉拒了。”
话一出,大家的八卦战火熊熊燃起。
徐菀惊讶问迟叙:“你还真舍得啊,介绍的什么人啊?”
“徐大小姐,你动动脑子都知道,初禾耶!迟叙的掌上明珠!肯定是他千挑万选的金龟婿,能差吗?”林序南夸张地阴阳怪气。
初禾垂眸,余光瞥见顾皎皎不自在的表情。
她尽收眼底,轻笑了笑,平淡地接了句:“我也以为这么多年,我哥了解我喜欢的是什么类型呢。”
林序南好奇睁大眼:“怎么,那龟孙是踩你什么雷点了?”
初禾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徐菀瞪一眼林序南:“喜庆的日子,你非要扫兴?没看到别人不想回答嘛!没眼力见。”
林序南跟她吵:“姑奶奶,不是你好奇吗?我好心帮你问,还讨不到好!”
徐菀懒得理他,点了一根女士香烟,享受地抽了一口。
初禾讨厌烟味,很轻地皱了下眉。
徐菀一边夹着烟,一边看手机。
男人的大手从旁边伸来,捻住她的烟,摁灭在茶杯里。
烟头火光瞬间消逝,烟袅袅消散。
徐菀愣住,望向身边男人:“墨京?”
“要抽去外面抽。”大家聊天时,一言不发、宛如空气的男人,腔调散漫地出声。
仿佛自带令人心静的威严感。
屋内其他想抽烟的男人,都自觉收了起来。
“噢,不抽就不抽嘛。”徐菀讨好地晃了晃他的手臂,“你别生气成吗?”
林序南假装掉鸡皮疙瘩 ,悄悄损她:“女舔狗。”
天色渐晚,服务生前来提醒:“各位客人,私汤池还有两小时关闭了,你们还要泡吗?”
林序南组织起来:“要泡的现在就去,不泡的留在房间吹空调。十一点半统一集合,准备坐摩天轮,看烟花。”
决定去泡私汤的,有林序南、初禾、迟叙和顾皎皎。
徐菀也想去,可惜她最近来例假不舒服。
谁料,程墨京起身,丝毫未顾及她这里。
徐菀忍不住问:“墨京,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这么多人陪你还不够?”
他一记淡漠眼神也不赏,抬手掀开帘子,出门。
初禾和顾皎皎在更衣室换衣。
顾皎皎率先打破沉默:“小禾,其实孟北修的事,都是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我们都知道,他现在变老实了,只想找个姑娘安稳度过一生,所以我才把他介绍给你。”
初禾面色无波地系着泳装的带子:“孟家和我哥,是不是最近有生意往来?”
顾皎皎顿了下,嗯了声:“你哥最近公司效益不好,竞标多次失败,大合作商要么跑路,要么被挖走,要么在合同里动手脚。难得,孟家还算个稳定的合作商。”
初禾心知肚明。
她“啪”地将柜子关拢:“这事不怪你,顾老师,我知道你是好心。”
初禾走出去,正好迎面撞到,从男更衣室出来的迟叙。
纯黑的连体泳服,将他坚实健硕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
初禾的目光,从他脸上很轻地飘过,正打算转身离开。
“小禾。”
迟叙喊住她,“聊聊吗?”
傍晚的夜风格外寒凉,小刀似的剌在皮肤上,痛感强烈,让她有种被划伤的错觉。
初禾背对着他:“你想说什么?”
“还没问你,第一次和孟北修见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迟叙顿了顿道,“听说你之后就把他删了。”
“一定要发生什么,我才能删他吗?”初禾迎着寒风抬眸,直视他的双眼。
“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次,初禾从迟叙的眼中看到躲闪与解释。
“他是不是做了让你不舒服的事?”迟叙走近,初禾堪堪后退了步。
初禾垂着眼睛。
从迟叙的角度看,她的眼睫浓郁而修长,像个精致又易碎的洋娃娃。
初禾睫毛轻颤了颤,“他诋毁你,说我们有不正当的关系。你养我在身边,是图谋不轨。”
迟叙从容地注视着她,缓缓一叹:“这一年风言风语从没停过,他们要说就说,你我之间,不管精神还是身体,从没有越过兄妹这道线,不是么?”
不是。
初禾默默在心里答,不是的。
那本日记本,记录着她确认真心后,每一个与哥哥滚烫的回忆。
就像一封永远寄不出的告白信。
即便他此刻近在咫尺,初禾也只敢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停滞在这一步。
她握了握拳心:“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就不喜欢,我让皎皎替你婉拒掉了。”
迟叙抚了抚她柔软的刘海,“孟北修那边的说辞是,你看不上平嫁,想要上嫁,比如,程家。”
初禾心跳一抖。
迟叙目光灼灼,注视着她的反应:“小禾,你真的这么想吗?”
初禾不知道,话传到迟叙这儿,怎么就变成她要嫁给程家了。
她僵硬地蠕了蠕唇:“我没说过,他这人什么胡话都编的出来。”
“皎皎跟他聊的,兴许是皎皎传达错了意思。”
迟叙显然更在意另一件事,“所以,你对程墨京没有其他想法吧。”
初禾顿了顿,低头绞着带子:“没有。他这个人吧,就一般。”
“嗯。”迟叙眉眼间的压迫感淡去,“既然你排斥,相亲的事先不着急。最后半年,学业为主。”
他说完,便去一号池泡汤。
初禾站在夜色料峭的冷风里,缓缓叹了口气。
她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脱下外面的浴袍,她独自一人来到二号池。
水面安静,环境清幽,这里只有她一人。
初禾坐在池边,倒了杯清酒,细品着,白皙的小腿浸没在池子中。
她一直被迟叙以最高水准富养着,身材和皮肤养得格外精致。
穿这身纯白紧致的比基尼,满是风情旖旎。
尤其腰部那里最为性感,只有几根细带子,露出一抹白皙的细腰。
月色正好,她乌黑的长发绕过肩膀,缠在水面上。
独自饮酒,脸颊醺出一抹粉。
初禾没注意到,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
直至潜伏在水中的危险靠近,一双手抓住她的脚踝!
“啊!”
初禾大叫了声,酒杯掉在池子里。
她整个人双腿被迫抬起,勾住那人的腰。
水声哗哗,在初禾还没看清,程墨京已经抬起她的双腿,勾在自己腰上。
他稍稍用力,将初禾压在泳池边。
另一只手从后面扼住她的脖颈。
初禾被迫仰起头,承受住他野蛮的吻。
“程墨京!”
水温不断地在上升。
喘息之间,男人的指尖灵活穿过她腰上的带子,微微哑着嗓音:“说说,哪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