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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虞窈雪和凌七听到这声音,均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虞窈雪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加快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凌七紧紧跟在她身后。

待她们走近,只见前厅里站满了人,虞镇山坐在主位上,皱着眉,面色略显不悦。

而站在厅中的一位体态臃肿、衣着华丽却透着几分俗艳的妇人,正扯着嗓子大声叫嚷。

虞窈雪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谁,她嫡母江氏的娘家大嫂,江风南的亲娘,安远伯府的当家主母,张氏。

只见张氏双手叉腰,满脸横肉随着她的叫嚷抖动:

“妹婿啊,你可不能亏待了我家风南。婉清和风南的事已经人尽皆知,这婚是抵不掉的。”

“至于风南和那个庶女的婚事以前也是板上钉钉的,如今虽有些波折,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把那庶女给婉清当个陪嫁的滕妾,也算全了她的去处。风南将来可是要袭爵的,婉清嫁过去就是伯府的当家主母,多个人伺-候也无妨。”

虞镇山眉头皱得更深:

“大嫂,婚姻之事哪有你这般强买强卖的道理。窈雪的婚事我自会慎重考虑,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张氏一听,眼睛一瞪:

“妹婿,你莫不是想悔婚?我家风南哪点配不上虞窈雪了?他可是一表人才,将来定能有大出息。”

而江氏在虞镇山一旁,笑得阴冷,她坐在椅子上,看似悠闲,却时不时地在言语间给张氏递话,煽风点火。

“大嫂说得在理,这门亲事毕竟是两家早有默契的,哪能说变就变。”

“老爷,风南这孩子虽说有些玩性,但也是个心地善良的,日后定能收敛。窈雪嫁过去,有我们帮衬着,定不会受委屈。”

听到这里,虞窈雪再也忍不住的跑到前厅,揣着气对虞镇山福了身。

张氏还沉浸在江氏捧她的话语氛围中,见虞窈雪出来,立马又扯着嗓子喊道:

“窈雪啊,你也别不知好歹,风南对你可是一片真心,这门亲事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心气高,要不是看在你是虞家女的份上,我们伯府还不一定乐意呢!”

虞窈雪转头,冷着脸看向张氏,然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张氏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吓了虞镇山和江氏一跳,前厅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前厅内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虞窈雪竟敢出手打人。

张氏也懵了,她呆呆地捂着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后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

“你个小贱蹄子,竟敢打我!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着便张牙舞爪地朝虞窈雪扑去。

凌七呆了一瞬,而后在张氏即将要碰到虞窈雪的时候擒住了张氏。

虞窈雪粗-喘着气看着在凌七手中不断挣-扎的张氏。

好一会儿后,她才抖着手,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系绳绕在中指间。

虞窈雪松手,玉佩稳稳的挂在她手指间,温润的羊脂玉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她把玉佩在张氏和虞镇山眼前晃过,虞镇山眼尖,见到那玉佩的一瞬间就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虞窈雪。

她在虞镇山震惊的眼神中,一字一顿的开口:“见此玉者,如见陛下。”

虞镇山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被凌七擒住的张氏,看着虞窈雪不屑地嗤笑:

“哼,你以为拿出个所谓陛下的玉佩就能吓唬住我?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伪造的,用来推脱婚事的手段。”

但眼神瞄到呆立当场的虞镇山和神色阴沉的江氏后,张氏心中不禁泛起疑虑和犹豫。

虞窈雪没有管张氏如何,对着在场所有人又重复了一遍:

“见此玉者,如见陛下。”

此时,前厅里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敢言语,只是目光在虞窈雪、虞镇山和张氏之间游移。

虞镇山深深的看了一眼虞窈雪,对着虞窈雪站立的方向,缓缓屈膝下跪。

虞镇山开了头,一旁的江氏看着虞镇山的姿态,只能跟着不情不愿地跪下去。

前厅里其他的仆役们见此情形,也纷纷惶恐地跪伏在地,整个前厅瞬间鸦雀无声,唯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被擒住的张氏,看着全部都跪下的众人,内心慌乱不堪,眼睛四处扫视着,直到——

撞上了凌七那双英锐的眼眸。

凌七对着张氏歪了歪头,缓缓扬动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然后在张氏惊恐地目光下,双手发狠,使劲往下按,在凌七的强力压制下,双腿不由自主地弯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张氏又惊又怒,涨红了脸,想要破口大骂,可看着周围那凝重得近乎压抑的氛围,又硬生生把到嘴边的恶语咽了回去。

她的身子颤-抖着,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却也知晓此刻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虞窈雪看着满堂众人对她跪拜,看着虞江张三人不甘且狼狈的模样,让她难得生出了快意。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虞窈雪收回手,看着手中玉佩,脑海中回想起在蒋家,她坐在闻悬腿上时,闻悬对她说的话。

“见此玉者,如见我,日后若遇危难之时,只需亮出它,任谁也不敢再轻慢于你,它便是你最大的依仗。”

闻悬那低沉又带着几分宠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因他这句话而觉得无比安心。

当初她不确定闻悬对她是什么态度,所有她就没有用闻悬来压制这群人,可如今她知道了闻悬对她的态度,那么她也便不会再容忍他人的肆意欺凌。

虞窈雪轻轻摩挲着玉佩,随后弯腰看向虞镇山:“父亲,你的爵位,你的家族,你的——脑袋。”

她的尾音拖的极长,语气绵绵却透着虞镇山从未听到过的——威胁。

“权看我的婚事,我的丈夫如何,父亲,你应该比我明白,比我看的清。”

虞窈雪晃着手中玉佩,深红的玉穗不断地在虞镇山眼前动荡,一下,一下,一下,如鼓钟不断的敲撞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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