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窈雪被她骂得一时间没缓过神,脸上满是惊愕,等她回过神后梁宁娇已经从自己马车跑到了她的马车上,对着她高高扬起手掌,就要挥下。
藏在暗处的凌七见势不对,转身拉着一旁的呆愣住的虞窈雪跑下马车。
下了马车,虞窈雪惊魂未定的看向马车之上的梁宁娇,对刚才静娴郡主跟她说的平国公嫡女行事疯狂张扬有了更高层次的理解。
这可真是个疯子,自己根本没同她有过什么深刻交集,突然间就朝她咒骂,甚至她连开口都没有开口,就要打她。
梁宁娇见虞窈雪跑下马车,更是怒火中烧,也跟着冲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
“虞窈雪,你别跑!今日定要给你个教训!”
她的眼神满是愤恨与偏执,全然不顾周围路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凌七身形如电,在梁宁娇的手掌即将落下之际,精准地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梁宁娇奋力挣-扎,却发现凌七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大胆侍女竟敢阻拦本姑娘!”
梁宁娇怒目圆睁,对着凌七吼道。
凌七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警告:
“梁姑娘,休得再放肆。”
看着被擒住的梁宁娇,虞窈雪心中虽惧,但丝毫不露怯,站在凌七身后,直面梁宁娇。
“梁姑娘,你这般无端生事,到底是为何?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怎能如此咄咄逼人?”
梁宁娇闻言,脸上的怒容更甚,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还敢装糊涂!我都亲眼瞧见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妄图凭借几分姿色就想魅惑表哥,爬上枝头变凤凰,简直痴心妄想!”
“你是疯了吗梁宁娇!!!”
“住口——”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道出自虞窈雪,而另一道声音则是如平地惊雷,震的刚才还在观戏的众人皆是一惊。
凌七见来者是闻婧后,手一抛,松开了对梁宁娇的钳制。
只见闻婧弯腰下车快步走到梁宁娇身旁,她面色冷硬,眼神中透着不悦与威严。
闻婧站在梁宁娇身旁,抬手便是狠狠一巴掌扇在梁宁娇脸上。
梁宁娇看到闻婧先是一愣,随后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梁宁娇被打得脸颊红肿,整个人都懵了。
“梁宁娇,你简直丢尽了平国公府的脸!”
闻婧的声音冰冷刺骨,“平国公府家风向来以严谨端方著称,怎会出了你这么个败坏家风的不孝子孙!”
看着闻婧对自己喋喋不休的责骂,她对闻婧的怨怼恨意越发的强烈。
她虽不敢当面顶撞闻婧,但那怨毒的眼神却如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射向闻婧。
闻婧似有所觉,目光如电般扫向梁宁娇,冷哼一声:“怎么?你还不服气?莫不是还想继续撒野?”
梁宁娇赶忙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恨意却仍旧不加掩饰。
“长公主发话,臣女自然不敢。”
见梁宁娇偃旗息鼓,闻婧才转头对虞窈雪轻声说道:
“虞姑娘,你先回府吧,莫要再被这等腌臜之事扰了心情。”
虞窈雪微微福身:“多谢长公主关怀,那窈雪便先告退了。”
说罢,带着凌七缓缓离去。
重新回到马车后,虞窈雪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对凌七说:“今日多亏有你,不然我真不知如何应对。”
凌七微微摇头:“这位梁姑娘八年前就行径疯狂 。”
虞窈雪轻皱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梁宁娇的话,心中暗自思忖:“她口口声声说我魅惑她表哥,可我——”
似乎是响起什么,虞窈雪神色一凛,身旁的凌七也跟着想了起来。
静娴郡主曾说过,梁宁娇很喜欢把闻悬称为表哥。
下一刻虞窈雪掀开车帘,看着梁宁娇越发模糊的背影,沉声道:
“她看到了。”
凌七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当初陛下派她过来的时候就只给了她一个任务,那就是护虞窈雪周全,不能让她陷入任何危及性命的困境。
可现在按着梁宁娇的性子,显然已将虞窈雪视作眼中钉,这下难办了。
虞窈雪收回撑着车帘手,转而看向坐在一旁边的凌七。
她刚才好像听到凌七也提起了八年前,便轻声问道:
“凌七,你说梁宁娇八年前就行径疯狂,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七顿住,看着虞窈雪有些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才开口:
“八年前,梁姑娘在皇室宫宴上,曾对陛下下药,意图借此攀龙附凤,却被长公主的侍卫发现,只不过没想到那药没管用,却让陛下狂疾发作,引得陛下大开杀戒,当时陛下差点举剑斩杀梁姑娘,却被当时的平国公府的四姑娘用命挡下。”
虞窈雪听闻,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她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那为何她还能在京城中如此肆意?”
凌七无奈地叹了口气:
“平国公府在出事的第一天就把梁姑娘送到了罗州老家,对外宣称是梁姑娘年幼无知,已被送回老家由家中长辈好生教导。且他们动用了诸多关系,上下打点,将此事在京城的影响压到最低。”
“再加上庄王母妃柳太嫔求情,陛下根基不稳,这件事情长公主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时间一长,此事也就不被人提起。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了上京,她认定了您与陛下之事,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虞窈雪想起刚才闻婧出现后,梁宁娇看向闻婧的眼神,怨毒,愤懑。
一直到马车停下来,虞窈雪还浸在梁宁娇看向闻婧的眼神中。
还是凌七晃她才猛然惊回过神,下了马车,虞窈雪还有些心神不宁。
凌七看出虞窈雪状态不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懊悔自己把这件事情说给虞窈雪。
一路上,她都在搀扶着虞窈雪回到府里,只是刚走到前厅,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就按我说的,把两个人都娶进府,婉清为妻,那庶出的贱皮子就当个陪嫁的滕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