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就是那个定位往里走,我和一个被关押的热心群众,一起制服了犯罪分子,你们快过来吧!”
说完,姜黎挂掉卫星电话。
季妄挑眉: “又是后手?”
姜黎回的很是真诚:“我是愿意冒险来救你,但任何时候,我最该保护好的人,都是我自己。”
进丛林后,趁还有信号,她就给老夏发了自己的定位,并说自己发现了犯罪分子。
为危险行为多上一层保险,下次才能继续冒险。
听了姜黎的话,季妄非但没表现出不满,反而眉眼间更多了几分……愉悦?
可张口的话却是——
“老公也排在后面?”
姜黎点头。
随即季妄笑了起来。
对于金币怪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姜黎不想了解,她饶有兴致问起另一件事。
“听说有钱不入三角洲,落难必闯妹公河,你属于哪种?”
“老婆,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姜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狼外婆角色进入的还真快。
她知道季妄指的是十天前,刚录节目时原身在游轮上,看到他从另一艘游轮,半晕着被弄上小船的事。
“所以你是有钱又落难?”
“觉得不像?”
如果是之前,姜黎觉得就是这样。
但听了刚才那段阻止她的话,还有他现在这副气定神闲,除了嘴皮有些干,其他都被照顾的很好的样子。
姜黎对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都有点存疑了。
可她还来不及深想,季妄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关二爷还会大意失荆州,我在阴沟里不小心翻个船,很稀奇吗?”
姜黎笑笑,目光柔和且坚定:“老公,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翻个船算什么?”
将亡之,任疯之。
“老婆,你真好。”
“老公,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姜黎用手指朝季妄比了个心。
季妄低声笑了起来。
随后他凳脚落地,身体前倾,可怜兮兮看了看自己的脚,又仰头看着姜黎。
“老婆,能给我解开脚链吗?”
看着眼前仰头装乖的狼外婆,姜黎很给面子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季妄配合的眯起眸子,露出一副微笑享受表情,还想抓她的手,轻蹭自己脸颊。
吓得姜黎快速收手,再次后退了半步。
见状,季妄一脸委屈。
懒得继续配合狼外婆演出,姜黎摊了摊手:“我没找到钥匙在哪。”
“老婆,就在那个更高壮一点的男人那。”季妄立马接话。
想到进入集装箱,季妄的侧耳动作。
姜黎了然。
听声,算步幅,根据步幅判断大致身高。
这下姜黎对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更怀疑了!
可她双眼却塞满了崇拜的小星星,惊讶赞叹:
“哇!老公,你被蒙着眼,居然还能知道他们的体型?你也太厉害了吧!”
季妄直起身,不再装乖,目光冷锐,声线有点凉:“老婆,你不信我?”
“你是我未来老公,要一起并肩而行的人,我当然信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姜黎很是无辜。
而季妄的声音更冷了,“那你为什么想要拖延时间?”
姜黎再次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砰砰——”
“砰砰——”
不行!
掀桌吧!
一个总能洞悉她想法,心思和行为完全不可控的疯子,她这个正常人搞不定。
得弄死!
就在姜黎心思摇摆之时,季妄忽而话锋一转——
“不过,是我让小阿狸没有安全感,刚刚我不该对小阿狸动手的。”
这段话成功拉回了,姜黎又想弄死对方的心。
算了!
一年后就挂墙上的人,和他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等着,我去给你找钥匙。”
“等等。”
姜黎脚步停住。
季妄似笑非笑看着她,“老婆,把卫星电话给我,让我打个电话。”
姜黎笑着将电话递给了他,“慢慢打,不着急,我去帮你找钥匙。”
这一找,姜黎就找了半个小时。
可季妄什么也没说,好似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
解开脚镣,季妄刚站起来,身体便晃了晃。
“老婆,过来扶我一下。”
他手撑着椅子,像一只无能为力的虚弱猛兽,在向自己的天敌,袒露他的致命要害,表达臣服。
又如一尊古希腊雕塑,被昏暗的集装箱光线,描摹出一种静谧朦胧的诱人情态,似想勾起在场观众,内心最深邃的旖念遐思。
然后,姜黎再次退后了半步。
倒不是防着对方。
脚镣都解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狼外婆的好感,也是好感,如果可以,她愿意刷。
但,她有个严肃的问题——
“这么多天,你大小便怎么解决?洗手了吗?”
季妄脸上不见丝毫窘迫或恼怒,耐心解释:
“他们给我吃的很少,只每日定时让我用瓶子小解,小解后我都会洗手,再用湿巾擦手消毒,所以,小阿狸,我不脏的。”
说这话时,季妄很平静,平静到姜黎觉得他像在宣誓。
想起厂房桌上放着的杂物里,的确有湿巾,姜黎放心不少。
最终同意让季妄将手搭在自己肩上。
季妄顺势整个人紧靠着姜黎,一低头就能闻到小姑娘身上,那股特有的清香,他感觉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前所未有的迅速跳动起来,尤其在安静的集装箱内,这份鼓噪异常清晰。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
再睁眼,蓝宝石般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幽暗诡谲的光。
他的小阿狸。
回来了。
刚把季妄扶出集装箱,姜黎就听到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声。
正想夸夏叔不只动作快,弄出的阵仗也挺大。
只见一支全副武装的六人小队,顺着绳索,快速下到地面后,即刻小跑至季妄跟前。
整齐华一叫出两个字:“老板!”
姜黎:“……”
她既有点替自己尴尬,又有点替季妄尴尬。
季妄淡淡“嗯”了一声,吩咐其中一人留下。
扶着姜黎,站定在她面前,仿佛一个邻家大哥哥,弯腰将她的头发,别至耳后,笑的比月光还温柔。
“小阿狸,等我回来娶你。”
在场的人除了姜黎,皆是倒抽了口凉气。
不过,还是死命压抑着想八卦的心,严肃着一张脸,把季妄扶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声响逐渐消失,老夏才带着当地的帽子叔叔,气喘吁吁跑来。
看到留在原地,全副武装的人。
老夏挠着头,很是不解:“大小姐,你确定这种热心群众,需要你来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