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向纪柏臣提出的请求是:约会。
xu:【纪总要是真想送,可以由我提吗?】
纪柏臣这次回的比以往都快:【可以。】
xu:【和我约会一天。】
到最后徐刻都没收到纪柏臣的回复,纪柏臣的时间比一辆车、一块表要金贵的多。
郊外私宅不好打车,管家开车送徐刻回了家。下车时,管家提醒道:“徐先生,您家有香水吧?”
管家是Alpha,徐刻身上浓郁的高等级尤加利信息素令他发怵。
徐刻会意,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喷了香水才去京航机场。
到机场门口的时候,京城下了薄雨,天气阴暗,黑压压的乌云,令人胸腔发闷,喘不上气。
徐刻进入工作区域,乘务组的空姐聚众闲聊,说昨晚庄青江请去市里最出名的那家餐厅吃了饭。不仅是他们,京航各组的机组人员都有份。
此刻众人都在议论昨晚到底消费了多少w,猜测这庄青江是什么来头。京航的老总姓顾,不姓庄,但能这么大手笔,保不齐是旁亲什么的。
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徐刻说,昨晚庄青江十分赏识乔越。
乔越是徐刻的副驾,入京航的时间不如徐刻长,进来的时候被分配给了徐刻和方天尧带,年轻老实,心思单纯。
徐刻对此只是一笑而过,昨晚他拂了人的面子,如今用乔越敲打敲打他,倒也正常。人嘛,总是在有危机感的时候才明白谁才是上位者。
今天庄青江正式上任的第一天,例行开会,说的都是管理层面的东西,并没有飞行的事。
大家都心照不宣,这总机长是来历练,走过场的,不是真的来指挥飞行员的。等经验值刷够了,很快就升总部管理层去了。
谁也不敢找庄青江的不是,但徐刻隐隐能感受到对方在含沙射影的暗示着他什么。
徐刻并没有太过在意。
新官上任三把火,尽管徐刻不想惹事,但第一把火还是毫无预兆地烧他身上来了。
傍晚,京航总部的包裹到了机场,收件人是庄青江。
对于这个包裹,机组人员议论纷纷的。李海龙的推荐信已经递交总部有些时间了,也该落实了。
果不其然,各机型副机长都被陆续喊去了办公室。
徐刻也不例外,他进去的时候,庄青江将未拆封的任职信递给了徐刻,意思是让徐刻亲自拆。
徐刻拆开了任职信,目光很快就被最后一排吸引。
——担任空客A380机长,乔越。
说不震惊是假的,但徐刻的表情还算是淡定,他嗤笑一声,“总机长,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乔越。”
庄青江朗声笑道:“我知道。”
紧接着,他又将另一封任职信推了过来,用眼神示意徐刻拆开,这封任职信上的名字是徐刻。
“总机长这是什么意思?”
庄青江身体压着办公桌,凑近徐刻,“徐先生的选择就是我的意思。”
“总机长不妨说的明白些。”
“意思是,我看上你了。”庄青江的话十分直白,半点没有遮掩。
潜规则在飞行员里也不少见,毕竟飞行员里Beta居多,没有后顾之忧的皮肉交易,令人垂涎的、无法留疤的身体能刺激不少人的特殊癖好。
徐刻这些年不是没见过,只是他还算幸运,李海龙是个极其有纪律,肃正刻板的人。
但别的部门不是没有传过他与李海龙的特殊关系,只是碍于徐刻人际关系处理的不错,无人相信而已。
徐刻笑了笑,他把写着乔越名字的任职信塞回信封,递还给了庄青江,“我去帮总机长喊乔越。”
这就是徐刻的选择。
徐刻走时,庄青江盯着徐刻的腰,眼睛都要看冒烟了。玻璃门合上时,他点了支烟,不屑道:“不识抬举。”
徐刻从总机长办公室出来,所有人都默契地去了“副”,打趣道:“呦,徐机长是不是要请客吃饭了?”
徐刻笑笑,并未立刻说破,“请客没问题,看各位时间。”
徐刻去喊了乔越,在乔越进办公室时,方才恭喜徐刻的那一批人面露惊讶,这空客A380机长不是定了徐刻吗?乔越去做什么?
在众人的诧异与好奇中,乔越手中拿着一份任职书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笑容都是僵的,众人的议论更甚。
芳姐路过拍了拍他的肩,“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乔越把任职书给芳姐看了一下,芳姐同样僵住。这乔越才来了四年,飞行小时都不够吧,就怎么越过方天尧、徐刻当了机长?
空客A380的飞行员并不算少,乔越的资历与能力是如何都没法服众的。
这事就这么传开了,今天谁也不敢和徐刻说话,徐刻带机组人员开会时,乔越也一声不吭的,或许是愧疚的缘故,总低着头。
会议结束后,徐刻留了乔越,由衷道:“好好干。”
“哥……”乔越表情苦苦的。
徐刻没有多说什么,关于庄青江想潜规则他的事,只字未提。这事知道的少,反而不会受牵扯。
机组人员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私下没少说,徐刻成为机长的事本该是板上钉钉的,怎么就不翼而飞了?还落到了乔越头上?
徐刻虽然资历不算深,但他的能力所有机组人员都看在眼中。就算不是他,怎么也轮不到乔越的。
这事,没等第二天,整个京航都知道了。
徐刻倒是坐得住,什么也没说,与往常一样。
但刚调任走的李海龙却坐不住回来了,一回来就进了总机长的办公室,外面的机组人员听着里面像是要动手,谁也不敢进去拦。
好在徐刻的航班落地,进了办公室将李海龙劝住了,这才没酿成什么严重后果。
二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李海龙面色铁青,徐刻给他递了瓶水。
李海龙盯着徐刻欲言又止,徐刻意识到,这次的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从没见李海龙露出这么为难的神情。
李海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憋着火,“这事我会向总部反映,你等我消息。”
李海龙抬手要拍拍徐刻的肩,徐刻微侧了身体,李海龙的手僵在半空。
徐刻面无表情道:“师父,不用了。”
二人对庄青江的背景心知肚明,往总部反映也是个没意义的事。
李海龙冷着脸走了,气徐刻,更气自己。
徐刻去了趟卫生间,关着门,背靠着隔间板,什么也不做,微微仰头,眼眶不知道怎么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