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学到了学校，卫榆站在大门口，笑着看人走进去。
陈砚脸有点热，这种家长送小孩上学的感觉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有点奇怪。
但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抗拒。
这时正是返校的高峰期，青年就那么简单的站着不动，身上带着独特的气质，在一众高中生里鹤立鸡群，几个女生你推我我推你的向前。
她们不敢跑到卫榆面前，只是问陈砚。
“同学，他是你哥哥吗？能给一个联系方式吗？”
其中一个胆子大点，扎着高马尾，眼神不住的向卫榆的方向跑。
陈砚很疑惑，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陈砚第一次见到卫榆的时候这人就拿捏着长辈的姿态，他根本没意识到抛去这重身份，卫榆还是一个相当好看且吸引人的人。
他不明所以，平时忙于生计，剩下的精力实在不够除了学习应付陈泽贵还剩下什么呢，他跟班上的同学都没怎么说过话，可能人都认不全。
他淡淡拒绝。
“不是，没有。”
陈砚走的干脆利落，没理会高马尾女生幽怨的眼神，她嘴里跟其他小姐妹抱怨，“这么不近人情，怎么有个那么温暖的哥哥？”
她想到了那个眉眼温和的清秀青年，脸上泛着热意，是看到好看的人本能的喜欢。
“不过，他真的好帅呀……”
那边卫榆并没有如陈砚想得那样离开了，他打着陈砚舅舅的旗号到了办公室，见到了剧情里对陈砚一直暗暗照顾的班主任，剧情节点恶化陈砚放弃读书后班主任还去找过他，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挽回不了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不知道具体情况，自从那时候就再也没见过陈砚了。心里始终留着一根刺，退休后还时常念叨这件事。
是个很好的老师。
换个人来也不会做得比他更好。
班主任身着朴素，听完他说的来意怔了一下，眼角的皱纹都笑出来了，连说几个好字。
陈泽贵得多讨人嫌啊。
他不过说就是自己以后负责陈砚，陈砚有什么事自己联系他而已。
班主任是真的高兴，一直忧虑的心都放松了下来。
陈砚天赋高，稍微努力一点成绩就能上去，可是明明能更好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好苗子被耽误他内心很煎熬，教书育人那么多年，他希望他的学生都有好的未来。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好苗子被耽误下去，班主任心里不好受。
他不是不想着自己资助陈砚，只是他家里有亲人生病每个月都有固定支出，还欠着大笔的债务，他拿不出更多的了。
就是他愿意，陈砚也不会接受。
他是老教师，资历高，私立学校的实验高中高价把他挖过来的。
班上的学生多少富二代，家里都有背景，哪怕对学业并不在意，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这么过去了。
只是，可惜了陈砚。
他知道陈砚是以年级第一的成绩到了实验高中的，现在成绩也只是维持在中等偏上的水平，班主任心里痛惜可也没办法指责他什么。
怎么能指责呢？
那孩子已经很努力了。
现在苦尽甘来，看得到希望了。
两个人聊了很久，直到办公室来了其他人才止住话。
班主任说了很久，眼角似乎闪着光，卫榆端坐，脊背挺得笔直，时不时认真答话。
这个时候还有规定，高考学生只能在户籍所在地上学、参加高考，要不然陈砚早跑去其他地方了。
现在他来了，陈砚以后就只用安心学习，考个自己喜欢的大学。
等路上回去的时候他还在想要怎么才能多一份收入，昨天赚了很大一笔按理说也够用了，只是他还欠着一大笔债务呢。
他借的时候没看利息，等他有时间去了解才发现有个平台利息开得很高，也是他借的最大的一笔，原本只有七万的，短短几天后几位数都涨了不少。眼看着那个七的数字还有往上冒的趋势。
陈泽贵欠了赌场十万，他去赎人的时候还多加了两万的利息。
他找了几个平台，就这个给得最大方，也不能说人家坑他，白纸黑字写得很明白，在这个平台上借钱24小时内是没有利息的，只要一天内还完就行。
他还不起，利滚利的滚的飞快。
其他的暂时不去管，他得赶快筹完这笔钱。
卫榆想着事情，脑子有点晕晕的，隐隐还有点发热的迹象。
这是CPU烧着了？
卫榆自己给自己开了个冷笑话。
没想到一回去就倒下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摸了摸滚烫的额头，眼神迷茫，突然想到了什么，陈砚当初好像也是这样。
他这是，生病了？
也不怪卫榆后知后觉，在他原生世界里，只有因基因病不可彻底治愈经常住院的人，每个人的身体都接受大大小小的预防疫苗，还有系统监测身体数据，致力于把所有可能有的风险排除在外，只有身体很差很差的人才会生病。
所以知道陈砚当时是生病了他才会那么担心。
哪怕他知道这只是一种正常现象，在系统空间里也了解过相关概念，真落到自己头上一时半会儿也没反应过来。
虽然身体很难受，这种少见的事给人一种新奇的体验，卫榆觉得有点意思，他找出之前剩下的药，感觉应该都差不多，捡着都吃了一点。
囫囵着混着凉水吞下去，喉管里泛着点苦意，药效上来，卫榆依着那股眩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意识昏昏沉沉，他躺在床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仿佛回到了自己之前不停刷题的日子，位面安全维护局招人的要求很高，不仅对宿主有灵魂强度的基础要求，灵魂薄弱的精神体根本没办法穿过小世界的屏障，还对宿主从心理素质考察到各种五花八门的小知识，覆盖面相当大，幸好位面安全维护局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只要通过了基础检测，就相当于是局里的预备宿主，可以在系统空间里刷题。
卫榆当时很想找个稳定点的工作，把时间流速跟外界的比值拉到最高，几乎把所有能去学习的东西都去尝试了一遍，最后在所有宿主中取得了最高的分数。
他是以精神体的形式进入的系统空间，不吃不喝的待到考试前一个小时才出来。
卫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待了多少时间，出来的时候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这之前他按照虚拟教官的要求，保持相同的姿势看着模拟出来的太阳升起了无数次。
直到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好看的风度，任何一个动作标准完美的可以入画才算结业。
……
光年之外的地方，科幻感十足的白色屏障里。
本来带着怒气找来要个说法的007沉默了一瞬，寂静空气里仿佛充斥着它内心的震惊失语。
面前的白色大光团声音低沉，“007，你也看到了，这也不能怪系统后台把你的宿主判定为删号重来的高级宿主，系统对他的评分极高，极具潜力，谁信他是新人？”
没想到还真是。
卫榆只知道自己排名第一，但系统没有公布具体分数，他也就不知道自己几乎是以碾压性的优势超过了后一位的宿主，明晃晃的断层极其显眼，再去一查，在系统学习空间待过的时间令人咋舌，可不就以为这人是哪位阴沟翻船的宿主卷土重来了嘛。
位面安全维护局有个专门帮助宿主提升自我的学习空间，很多宿主通过某个基础技能的学习就不会再去努力了，卫榆是直接看到什么就去培训什么，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时间维度，通过的关卡可以直接媲美主角部员工掌握技能。
怎么看也不是新人能做到的。
007震惊后就是狂喜，它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炮灰部的人，该有的福利一样都不能少！”
大光团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颜色稍灰的光团咻地就冲出去了。
“记得及时下放！”
说完这一句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