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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时光荏苒,陈宇在玉石展上的惊鸿一瞥,早已成为坊间美谈,热度不减反增。尤其在商界,他就像一颗被磁石吸引的铁钉,牢牢吸住了各路人马的目光。

本地商业巨头林总,人称“笑面虎”,最擅长把算盘珠子拨得比谁都响。他听闻陈宇的“光辉事迹”,心里那叫一个痒痒:这小子,简直就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要是能把他收归麾下,那以后在商场上,还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辆闪瞎人眼的黑色豪车“唰”地一下停在了陈宇那间略显寒酸的自习室门口。林总从车上下来,那身行头,啧啧,简直就是行走的“人民币”——西装笔挺,皮鞋锃亮,手上的钻戒比鸽子蛋还大,身后还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活像电影里的黑帮大佬。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自习室,目光扫过那些埋头苦读的年轻人,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但很快,这丝轻蔑就被他那招牌式的“和蔼可亲”笑容所取代。他径直走向陈宇,老远就伸出手:“哎呀,陈老弟,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呐!”

陈宇一愣,这阵仗,一看就不是来蹭自习的。他起身相迎,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不动声色:“林总,您太客气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他一边说,一边礼貌地握住了林总那只戴着硕大钻戒的手,暗自腹诽:这手感,跟握了个金元宝似的。

林总哈哈一笑,顺势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那双锃亮的皮鞋几乎要闪到陈宇的眼睛。他开门见山地说:“陈老弟,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你在玉石展上的本事,大家可都看在眼里,我林某人最是欣赏有能力的人。我这公司啊,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才,只要你肯加入,高薪高职那是不在话下,豪车别墅立马给你安排上!你就只管帮我在商业竞争里冲锋陷阵,成为我的‘秘密武器’,往后的日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呐!”

说着,他得意地挥了挥手,身后的助理立刻上前,像献宝似的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到陈宇面前。那合同,纸张厚实,边角烫金,上面列满了令人咋舌的优厚条件,每一条都像长了钩子似的,试图勾住陈宇的心。

陈宇接过合同,目光扫过那些诱人的数字和条款,心中不禁泛起波澜。说实话,这样的诱惑不可谓不大,他甚至能闻到合同上散发出的金钱的香味。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若是答应下来。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过往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如走马灯般一一浮现。他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几毛钱与菜贩讨价还价,那声音大得,整个菜市场都以为他要买下整个摊位;想起为了省房租住在那又潮又暗的地下室,每天早上醒来都感觉自己像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文物;想起开自习室的初衷,是为了给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在底层挣扎的人一个避风港,一个可以安心做梦的地方;更想起自己对自由、随心生活的向往,他不愿被商业的枷锁束缚,去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更不想成为别人手中那把锋利的刀,去刺伤那些无辜的人。

他抬头看了看林总,这位商业巨头正用一种“你懂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年轻人,别傻了,这可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啊!”

想到这儿,陈宇合上合同,把它轻轻推回到林总面前。他抬起头,眼神清澈得像山间清泉:“林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份合同,沉甸甸的,怕是我这小庙容不下这尊大佛。”

林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像被按了暂停键的表情包,但很快又恢复了“出厂设置”,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塑料”感。他那双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陈宇,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的性价比。

“陈老弟,你这……这是拒绝我?”林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地球是方的”这种级别的笑话。

“谈不上拒绝,只是人各有志。”陈宇笑了笑,“我这人,穷惯了,突然给我这么多金山银山,我怕是会迷路。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简单点,踏实点。您看,我这自习室,虽然破了点,但它能让一些像我一样的人,有个地方做做梦,我觉得挺好。”

林总的脸色开始变得五彩斑斓,像调色盘打翻了。他大概这辈子都没遇到过几次拒绝,更别说是被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子拒绝。他那张“笑面虎”的脸,此刻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年轻人,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你这是在拒绝什么?”林总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这世界上,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选择的。”

陈宇依旧不卑不亢:“林总,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喜欢被人安排。我喜欢自由,就像这自习室里的风,来去无踪,不受束缚。”

林总深深地看了陈宇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刻进脑子里。然后,他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自习室里回荡,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好!好!好!”林总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陈老弟,你这脾气,我喜欢!不过,你可别后悔。这扇门,一旦关上,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再打开的了。”

说完,林总转身就走,那背影,像极了电影里反派撤退的经典镜头。他的两个保镖,也跟着他,像两座移动的铁塔,沉默而压抑。

林总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陈宇一眼:“陈老弟,记住,这世界,终究是靠实力说话的。希望有一天,你还能像今天这样,站着跟我说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陈宇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一棵被狂风吹过却依旧挺立的树。

自习室里,那些埋头苦读的年轻人,此刻都抬起头,看着陈宇,眼神复杂。有人佩服,有人不解,也有人觉得他傻。

陈宇环顾四周,笑了笑,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坚定。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可能会后悔的决定,但他更知道,如果违背了自己的本心,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风吹进来,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

“这世界,终究是靠实力说话的,是吧?”陈宇喃喃自语,“那就让我看看,我这双眼睛,到底能看到多远吧。

经此一事,陈宇愈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苏晴知道他偶尔也需要透透气,便常拉着闺蜜李悦一起,三人小聚。李悦这姑娘,性格像她那头利落的短发一样,爽快得像男孩子。她笑起来那对深深的酒窝,能甜到人心里去。几次下来,她跟陈宇也混成了“哥们儿”。

“我说陈宇,你那自习室啥时候升级一下啊?现在都流行共享经济,你整个‘共享男友’服务呗,陪聊陪学陪解压,保证火!”李悦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打趣道。

陈宇哭笑不得:“你这‘共享’的点子是真‘刑’,再聊下去,我怕是要被抓进去‘共享’铁窗泪了。”

苏晴掩嘴轻笑,眼神里尽是温柔:“别听她瞎说,不过偶尔也该放松放松,别把自己绷得太紧。”

三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趣事,气氛轻松得仿佛能挤出蜜来。

尽管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但遇到一些关乎自习室发展、人生方向的抉择时,陈宇还是会想起大学时那位学识渊博、亦师亦友的刘教授。他时常带着问题,像当年在课堂上一样,虚心向刘教授请教。

“教授,最近我在想,能不能把自习室的空间利用得更充分一些,比如引入一些小型的公益讲座,或者和一些机构合作,提供职业规划指导,您觉得呢?”陈宇认真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刘教授推了推那副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依旧锐利:“想法不错,教育的本质在于引导和启发。你这个自习室,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学习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小小的‘加油站’,能在这里为迷茫的心灵点一盏灯,很好。”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赞许,“不过,也要量力而行,别把自己累垮了。记住,细水长流,才能润物无声。”

每次与刘教授交流过后,陈宇都感觉自己像是被重新充了能,那些迷茫和困惑,都在教授的几句点拨中烟消云散。他更加笃定地朝着自己选择的道路大步走去,在坚守初心的同时,也不断探索着如何让这份温暖传递给更多的人。他知道,这条路虽然不宽,但每一步都走得踏实,每一步都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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