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劫匪见状,怔愣了一瞬,头目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你们,找死!”
咬牙挤出几个字,大手一挥,“上,给我全砍断他们的手脚,男女无论。”
小七眸底划过厉色。
顾梦璃手中一空,低头一看,手里的赶牛鞭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再看,已经落在小七手中了。
小七冷冷一笑,“正好,送上门的钱财与好马,不要岂不是辜负了你们一番好意。”
说罢,一身游泳圈的她如鬼魅般站在了头目的马背上。
头目身体本能瑟缩了一下,僵硬转过头,对上的便是小七眼底浓浓的煞气。
他浑身一震,手中的大刀本能挥了出去。
“锵!”
只听一道铁器的铿锵声震鸣。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胖胖的女子正徒手接白刃。
而且还是一边手,两只手指轻松接下砍来的大刀。
大刀距离她脖颈只有寸许,头部额头上暴汗,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死死把大刀往下压去。
可却未见大刀向脖颈处挪近一丝一毫的距离。
头目抖着手,猛吞了一口口水,想将大刀抽回,也未动丝毫。
小七好整以暇睨着他,红唇轻启,幽幽吐出几个令他胆寒的字,如阎王在生死簿上定生死般。
“你寿命到了,该去地府报到了。”
那声音穿过他的耳膜,又在空气中回荡,仿若从幽深的九幽地狱而来。
他双股颤颤,双腿之间一股热流便要喷出。
小七皱眉,一脚将它踹飞了马背上,顺手夺过他的大刀,手中的赶牛藤鞭同时甩出。
一把缠在他脖颈上,头目就这么被她提溜在半空中。
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他双手拼命扯着死死缠绕在脖子上的藤鞭,双脚不停踢蹬。
“唔唔唔……”
眼看藤鞭快要顶不住他的重量,小七一把将他狠狠砸向地面。
“砰!”
声响震天,烟尘滚滚。
其余被秀儿暴揍的土匪手下分神看去,只见小七清凌凌站在马背上,如那巾帼英雄般。
手中大刀一闪而过,一道残影掠过,大刀便已经扎穿地上头目的胸脯。
鲜血汩汩流出,头目闷哼一声,便没了气息。
“这……这,这,大哥死,死了……”
一劫匪磕磕巴巴道,他虎目圆瞪,回神后转身便要跑。
秀儿邪气一笑,“现在才想跑?可惜晚了。”
手中的木棍向前一掷。
“噗!嗤!”
一道如肉声传入众人耳中,逃跑的劫匪凝眉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
一条长棍直直将他捅穿,他喷出一口血,缓缓倒下,死不瞑目。
阿耀:“阿巴阿巴阿巴……”
李全:“阿奶阿奶阿奶……”
几人全都傻眼了,嘴中磕磕巴巴着,都不知该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直到最后一个劫匪被小七甩向了一旁的巨石上结束。
顾子逸瞧了瞧这惨烈的战场,没有一点害怕,跳下牛车。
“你们有受伤没?我看看。”他道。
小七与秀儿齐齐摇头,“无事。”
说着,便要去摸尸,顾子逸一把拦住她们两个。
“脏,交给我。”他温和一笑,便从善如流地摸起尸体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过这事无数次了呢,这么熟练的样子。
小七坐在那匹一身棕色毛发的马背上,衣摆随风舞动,身影英姿飒爽。
此时,所有人都忽略了她那一身肉肉,呈现在众人眼里的似是一名身披战甲的女将军。
顾梦璃双眸闪闪,星星眼直冒而出,“你们……好厉害!”
最终,她只能说出这简单的三个字来,因为再多的华丽辞藻也无法表达出她此时激动的心。
秀儿嫣然一笑,利落翻身上马,坐在了小七的后面。
顾子逸很快摸尸完毕,“小妹,秀娘,这些就是他们身上的所有了。”
小七道:“走吧!一会儿来人便不好了。”
虽然这些都是该死之人,但她不想应付那些麻烦的事情。
顾子逸点头,将钱袋都交给了小七。
小七指了指那些大刀,“搬上牛车用茅草盖起来。”
快速做完,顾子逸独自赶着牛车离开。
小七单手握着缰绳向下一甩,双脚稍稍使点劲儿一夹马匹两侧腹部。
马儿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再落地,便奔跑了起来。
鬃毛在风中肆意飞扬,马蹄有力且有节奏地踏在土地上,扬起一阵阵尘土。
顾梦璃看着在马背上潇洒狂奔的两人,眼里是挡不住的羡慕之色。
“我也好想试试骑马的感觉。”
李全几人讷讷点头,“我也想。”
张家夫人在宅子里左等右等,直到日落西山都未等到管家来报。
又过了许久,管家才匆匆从外面回来。
他气喘吁吁来到了后院,让杏儿通报后,一间房门打开。
他与杏儿一同走了进去,前者摸了摸额头上爆出的汗水,躬下身子,声音微颤。
“夫……夫人,我们找去的人都……都死了。”
“砰!哐……”
张家夫人手中的茶盏应声砸碎,她不可置信,破音吼了一句。
“怎么可能?”
管家再次抹汗,“是,是真的,县令已经将那些尸体都运回县衙门口了,还张贴了告示。”
“告示上面说是有正义之士出手协助县衙斩杀了大奶山寨的二头领,以及他的十个手下劫匪。”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一路跑回来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只想赶快下去喝杯茶润润喉。
他继续道:“那咱们还要继续找人砍断那些人的手脚吗?”
张家夫人眼底满是戾气,“找,当然找,本本夫人就不信了,他们一时的运气能护得了他们一时,还能护得了他们一世不成?”
“这次不用废什么手脚,直接做掉便是。”她冷冷出声,面容很是扭曲。
管家恭敬应声,得到了夫人退下的许可后,便提着衣摆一溜烟跑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大把大把抹着汗水,连灌了三盏茶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爹,你怎么了?”
一道粗嘎的男声响起,这正是管家的儿子,来人一脸麻子,一副香肠嘴,长得尖嘴猴腮样儿。
这人人称王麻子,便是王管家的儿子,也是张家公子为虎作伥的第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