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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短暂停滞了一秒。

随即他将车速放缓,语气温和:“你确定?”

“这很难决定吗?”

乔以棠悠然地一笑:“知道吗?现在户口本都不用,直接带身份证就可以领。”

车速继续往前开,空调吹着无声温柔的风。

她抬眸时,见他融在嘴角的淡笑,似乎更深了些:“好。”

*

陆裴司驱车带她回了他们的新家。

虽说是他们的婚房,乔以棠是第一次见到实景。

一开门,一条大狗便扑腾欢跳着冲入视线,吓了乔以棠一跳。

它是只毛色油亮光滑的边牧,朝着男主人修长的大腿直摇尾巴,圆溜溜的大黑眸渴望地看着他。

陆裴司先洗了手,将外套解开挂在实木衣架上,又取了她的家居服,上面还有薰衣草淡香,“洗过的,洗个澡换上吧。”

“它叫什么名字?”乔以棠却盯着那只小狗,十分感兴趣。

“它是只边牧。”陆裴司整理着衣襟,“所以我一般叫他边牧。”

“……”

乔以棠的沉默填满了整个屋子。

小边牧轻轻呜了声,仿佛为自己没有个正经名字而委屈。

为了和小边牧培养感情,乔以棠亲自给他准备狗粮和新鲜的水,又带他下楼遛了一圈。

回来时,家里弥漫着一股罗勒叶的清香。

乔以棠悄悄溜进厨房去。

男人宽大的肩膀,劲瘦的腰,背对着她正专注地处理着食材。

旁边锅内咕嘟咕嘟沸腾着幸福的味道。

或许是在车里的心动,乔以棠的视线里,陆裴司的外貌开始附上一层淡淡的滤镜。

他处理食材,乔以棠便专注盯着他卷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线条坚实有力的小臂。

他切菜时,她便凝视他修长分明的手指,指尖沾了些嫩白的葱花。

直到一筷子伸到她面前,上面沾着他新熬的番茄酱汁。

乔以棠才恍然回神,愣神:“嗯?”

“尝尝味道。”

乔以棠伸舌头舔了口,眼神骤亮:“好鲜!味道刚刚好。”

他开始盛舀食材,在意面两旁撒上新鲜的罗勒叶与干酪粉,再浇上现熬浓稠的番茄酱。

每一根面条都裹着浓郁的酱汁,热气腾腾。

紧接着,他取出煎成微微美拉德反应的牛排。

牛肉的汁水,紧紧锁在紧嫩的肉质里。

只加了些胡椒粉与海盐调味,便能嗅到那裹着奶香的牛肉味。

简单的两盘面条与牛排上桌。

乔以棠是第一次见到比厨师还会做饭的男人。

浅倒了两小杯红酒,互相碰杯。

乔以棠用叉子卷起沾满番茄肉酱的面,品尝一口,满脸满足:“味道也太赞了。”

“新买的锅,还不太顺手。”

陆裴司叉了小块牛排,细嚼慢咽,还有几分挑剔,“牛排还可以更嫩。”

“突然感觉,未来婚后会很有口福。”

乔以棠在宴会上吃了点东西,本以为自己不饿,一闻到他做饭的香味,便开始犯馋虫。

吃饱了饭,喝了点小酒,客厅有一处宽敞的阳台,她推开玻璃门,走出去倚靠栏杆上。

凉风吹散了一点酒意。

身后玻璃门拉开,男人的脚步接近。

他体质温热,靠近时像个暖炉,身形又宽厚高大,替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乔以棠忽而歪着头看向他,眼底盈着笑意。

“怎么了?”

他的头发看似冷硬,一被风吹拂,实则格外柔软,绒绒一簇簇。

“你的酒好喝吗?”

乔以棠胳膊搭在阳台栏杆上,眼眸明艳,“我想尝一尝。”

陆裴司盯着她看了会儿,眼底淡淡地笑:“你醉了。”

他伸手想扶她休息,乔以棠却倏地躲开,叹了口气:“你好小气,不给我喝就算了。”

陆裴司耐着好性子:“听话。”

乔以棠推开他,嘴中哼哼:“那我去找莫喆,他那天请我的酒很好喝……”

话音落下,阳台的风,似乎呼啸得更冷冽了些。

乔以棠忽地感受到一股力道,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有些粗蛮无礼。

裸露的后背一凉,“咚”一声,身子已经被男人压在了栏杆上。

陆裴司一言不发,面目却沉沉如雪。

指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

视线却绕过她莹润雪白的耳垂。

那瞬间,陆裴司脑海中想起的,是她与莫喆约会那日,戴了一颗色泽明丽的珍珠。

他捧着她的脸,吻落了下去。

他的唇瓣有些凉,抵着她的额间,却是灼热的薄汗。

乔以棠先是被淡淡的酒味冲袭,紧接着,便感觉被抛入一股绵软的海洋。

呼吸急促了起来。

乔以棠感觉天旋地转,人被抱起来,放进温暖的内室。

吻到一半,两人都有些迷离沉醉,他忽而起身。

“别走……”

乔以棠抓住他的衣角,眸底湿亮委屈的光。

那一眼,再有定力的男人也无法忍受。

“听话。”他宽大的掌心覆在她脸上,“得做措施。”

即便沉沦,他依旧不忘这件事。

对他而言,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然责任感。

乔以棠见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东西:“早准备好的,还是和其他女人用的?”

他瞬间冷脸,一言不发,把她按进鹅绒被子里。

连贯的动作,仿佛这才是他的本色。

乔以棠的指尖拂过男人的发丝,脖子上的青筋,灼热的汗。

沉沦之际,她忽而睁开了眼睛。

陆裴司自上而下看着她:“嗯?”

“陆裴司,有件事,我想提前告诉你。”

乔以棠双眼朦胧,也在不断地呼吸,甚至比他还起伏得大。

说出句话,她像是鼓足了勇气。

因为这是她心里深埋的噩梦。

这一场噩梦,驱走了她身边最爱她的人。

父亲对她疏离远之,沈藏也态度大变。

她的人生都毁在那一晚,无数次想起,乔以棠甚至想一死了之。

陆裴司耐心地等待着。

见到的却是她脸上缓缓注流而下的泪。

“不愿意说,就不必说。”他抽纸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我不在意。”

乔以棠用胳膊捂着脸颊,哭泣致使她身体微微颤抖。

三年前,她诊断出了重度抑郁。

数度需要用药物维持,才能保证自己不哭泣。

只有舒蓝和外婆,陪伴在她身边,几乎是将她从悬崖边挽救回一条命。

身体慢慢好转后,乔以棠不再每日哭泣,也不再回乔家。

那件事在她心头,就像一个绑着定时炸弹的伤疤,随时可能被炸得鲜血淋漓。

陆裴司抱着她,掌心拍抚着后背,一阵阵哄了许久。

直到听不见她抽泣的声音。

陆裴司低头看她,除了一双红肿的双眼,乔以棠宛如什么也没发生过,哑着嗓音道:“我们继续?”

她说这话时,眼睛还红着,委屈得不行。

陆裴司轻许一笑,摸了摸她浓密的长发:“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晚,早点睡吧。”

乔以棠确实也没这个心思。刚才炽热的感觉,皆都烟消云散了。

她伏在床头,远远看着陆裴司脱掉外套,准备去洗澡。

他后脖颈上一颗小小的胎记,碰巧映入她的眼帘。

乔以棠的视线像被刺了一道,猛地从床上坐起。

六年前,她曾被人侵犯过。

那天的事情,她深刻牢记于心的,只有三样。

下体的疼痛、床单上的红迹,以及侵犯者脖子上一颗淡红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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